?苏霁思量了许久,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如若我不是苏霁,那我究竟是谁呢?” 太子微笑着睨了苏霁一眼,看破她的心思,问道:“你究竟是谁?” 苏霁沉默了半晌,沉沉地叹了一口,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鼓起勇气刚说了半个字,便听太子幽幽地道:“你不愿意说,本宫亦不勉强。本宫相信总会有一天,你愿意对本宫敞开心扉。” 苏霁静默地瞧着太子,心中没来由地悸动着。 到底该如何面对太子?苏霁不知所措,最终脚底抹油,逃也似的回了司药局。 - 待苏霁回到司药局,却见里头张灯结彩,正门旁停放着半人高的红木箱子,箱子的边角用大红色的绢布细细包着。 苏霁走近那几个红木箱子,瞧了几眼,便听后面传来人声:“别碰那箱子!少了什么东西,是你能担当得起的么?” 苏霁转过身,看是个眼生的十几岁丫头,身上并未穿着宫中制服,粉绿色的短袄显得干净又干练。 “你是谁?我怎在宫里没见过你?”苏霁眉头微蹙,道,“要说偷东西,我瞧你更像是偷东西的。你鬼鬼祟祟地在我们司药局门口做什么?” 那丫头见苏霁来势汹汹,亦趾高气昂地道:“我是楼小姐的陪嫁婢女金喜,这几日宫妃与几位公主送来的礼,司药局内都搁不下了,我家小姐便命我在此看着这些。” “对我家小姐来说,这些礼没甚么打紧的,只是送礼之人的心意珍贵,才命我在此日夜守着。”那丫头不甘示弱地瞧着苏霁,道,“可对某些出身卑贱的人来说,这些可就是好东西了,我只怕他们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 现在一个婢女都这么凶了么? “想必金喜侍女定是身出名门,我们这些出身卑贱的女官实在太惭愧了!”苏霁不无讽刺地感叹了一声,不过她迅速找到了重点,只问,“你说‘陪嫁’丫鬟?你们楼女史要出嫁了?” 金喜听到苏霁出言讽刺,正气得恼怒,却听虚掩着的门渐渐打开,楼女史站在司药局大门的门槛上,微微一笑,不咸不淡地道:“金喜,这位是苏司药,不得无礼!” 一面又对着苏霁道:“苏司药,这小丫头没什么见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苏霁冷哼了一声,这么个小事也不至于揪住不放,于是问道:“楼女史这是要出嫁了?” 楼女史笑着颔首,道:“昨儿才下的旨意,苏司药不知道也是正常。” 苏霁心里头没来由地郁郁地,看来太子终究是无力回天,要迎娶楼女史了。 不过,她刚从东宫回来,怎么东宫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宫妃们不可能只给新娘子送礼,而不给新郎官送礼罢? “本来也没那么着急的,只是梁王心急,向陛下请旨。”楼女史笑道,“从昨儿起,又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又要接应这些礼物,没得把人忙坏了。” 苏霁怔怔地看向楼女史,问:“是梁王?” 楼女史微微点头,道:“梁王殿下……不,方才是我说惯了,现在该称呼梁亲王了。封亲王的旨意是同赐婚旨意一同下来的。” “那就恭喜楼女史与梁亲王了。”苏霁不自觉挂上了满脸笑意。 不知太子用了什么方法,才使生性固执的成帝松口。 不过,楼女史背后是楼之敬为代表的文臣集团,这次出嫁,也代表了他们对梁王态度的转变。 看来太子所面临的处境比想象中更难。 - “现下司药局里全是楼女史的东西,连新进的一批药材都没地儿放了。”楼女史自忙着婚姻大事,空缺出来的位置便由杏儿暂代,此刻杏儿为难地对苏霁说着。 “不是还有库房么?”苏霁思量了一番,问。 “库房也是占满的。”杏儿回道,“今儿早上我就去瞧了的。” 苏霁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要冷静。 楼女史是未来的梁王妃,看如今形势,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她不能得罪。 就算是为了不给太子添麻烦,她也得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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