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班去洛阳的飞机在一个小时前,一个小时,一个小手术的时间都不够,也就是说,他们到了洛阳可以美美地睡一觉再做打算,只要手术小组进行手术就不担心离开视线。 初冬的一场雪覆盖了大半个国家,洛阳的雪下得比京都小一点,但气温偏低,经过一天的艳阳高照之后,依旧可以看见机场四周的斑斑雪迹。走下飞机,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凌威觉得有点寒意,想起叶小曼送给自己的围巾,随手拿出来披在肩上,围巾质地很柔和,靠近皮肤立即有暖暖的感觉,围巾上绣着一朵大红牡丹,非常夺目,黄思羽侧脸看了看,若有所思:“这围巾是定做的,看起来普通,采用的材料是澳大利亚专门的羊毛加工企业制作的,而且是小绒毛,价格不菲。” 黄思羽的话引起旁边几个人的注意,眼角有黑痣的年轻医师咂了咂嘴:“我没觉得好看,倒是这牡丹花别具一格栩栩如生。” “你就那品味。”夏春怡白了那位年轻医师一眼,转脸看着凌威脖子里的围巾:“我只是好奇这是谁送的。” “当然是凌医师的心上人,难道还是你啊。”旁边有人打趣,引起一阵笑声。 “我倒是愿意,凌师傅可不答应。”夏春怡轻声笑起来,笑声开朗。最近加入保和堂,为和仁堂原来的员工找到了出路,心里的压力减轻了很多,可以一心一意进行医学研究,又得到楚韵的重用,进入手术小组专门进行针灸麻醉,不久的将来,她将是针灸麻醉进入大手术的第一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再如何含蓄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一脸阳光灿烂。 “凌医师不答应,你可以送一条给我。”旁边的一位年轻医师抬手拉了拉夏春怡的衣角,有点挑逗。 “去你的,小心我一针下去让你全身麻醉。”夏春怡抬手在那个人手背上打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有人跟着起哄,笑着说道:“这是个问题,谁要娶了夏春怡,新婚之夜说不定就会被麻醉得难以动弹,任她摆布。” 笑声更加热烈了一点,夏春怡脸色羞红,气恼地噘了噘嘴,一时无语。黄思羽看着逗趣的一群人,玩心有点动起来,她原本就是个有点刁蛮的姑娘,只是有公事在身,一时放松不下来,被几个年龄相仿的人影响了一下,想起了大学时无忧无虑的时光,抬手指了指机场外不远处的一条街道:“我们到那边看看,那是个古老的步行街,几年前来过,很多手工工艺品。” 年轻人都是爱热闹,刚到洛阳也没有安排好手术,无拘无束,谁不想玩一把,黄思羽话音刚落,大家一起向那条街道走过去。 “去瞧瞧?”楚韵落在后面,看了看和自己并肩的凌威,轻声说道:“难得放松一下,走走吧。” “好。”凌威微微点头,和楚韵缓步跟在那些人身后,看着街道两边千奇百怪玲琅满目的商品,忽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逛过街了,印象深刻的还是小时候,在京都的步行街逛过,当时只记得红红绿绿,眼花缭乱。还有成串的红红的令人垂涎欲滴的糖葫芦。 想到糖葫芦,路边很配合地响起了叫卖声,不过不是凌威印象里那种带着岁月沧桑沙哑的声音,而是喇叭在循环播放:“糖葫芦,冰糖葫芦。” 凌威停下脚步,扭过身,一眼看到了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表面裹着看起来透明薄脆的冰糖,不像传统那样插在草垛上沿街卖,而是摆在一个玻璃柜里,整齐划一,既美观又卫生,有几个小姑娘买了几串,轻声笑着从凌威身边擦过,似乎可以闻到酸甜的味道,凌威嘴里生出一股泉水,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 “两串。”楚韵上前一步,交完钱,拿起两串糖葫芦转身递一串给凌威,凌威伸手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是不是成大人物了,讲究小节。”楚韵咬了一口糖葫芦,轻声笑着,嘴唇被糖葫芦映得一片红颜。 “我哪是什么大人物。”凌威也笑起来,张嘴咬了一颗糖葫芦,轻轻咀嚼起来。两个人就像两个天真的少男少女,悠闲地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沿街慢悠悠走着。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位是最近医学界的传奇人物。 楚韵从小一心医术,很少有普通少女天真的时光,凌威是孤儿,那种少年的美好时光记忆里也不多,两个人在糖葫芦上找到了一种渴望的快乐,很纯真质朴。楚韵看着身边的凌威,忽然想起在建宁那艘供情侣游玩的游船,想起自己和凌威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一阵温暖。 街道很长,心情很美好,可惜这种美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