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想看月亮还这么偷偷摸摸的?” 他一把拉开了窗帘,月光透过玻璃零零碎碎地泻在地毯上。富小景继续披着毯子蜷在地毯上听那些让人脚底板都忍不住发痒的蓝调,她觉得刚才自己躲窗帘后面的行为既幼稚又无聊。 二十二岁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 富小景在顾垣的客厅里发现了黄铜萨克斯管,“你会吹萨克斯啊?” “我给你调了一杯薄荷茱莉普,你尝一尝。” “我不太想喝酒。” “特意给你调的,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杯里的冰块透过黄铜杯渗出水珠,手捧这样一杯夏季经典饮品,她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不少。 她低头饮了一口酒。 “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就是和冬天稍微有些不搭调。” 顾垣从杯里取出一片薄荷叶夹在她双唇的缝隙里,“你有没有嚼过薄荷?” 富小景摇摇头。 “那你可以试试。”顾垣把薄荷叶一点点推进她的嘴里,大概是太凉的缘故,她的嘴唇神经也格外敏感,薄荷叶在嘴上每一微米的移动,她都能感知得到,并且每次移动她都能听到一声清晰的心跳。 她的嘴唇被薄荷叶弄得麻酥酥的,薄荷本来就性凉,又浸了冰水,按理说嘴唇应该发凉,可她却烫得厉害。 富小景生平最怕痒,她实在受不住,便用手指去捉嘴上的薄荷叶,还没到嘴边,手指就被顾垣牵住了,他钳住她的手指伸到装满黄铜杯的冰块里。 “啊,凉!”她这么一说话,嘴里的薄荷便掉了出来。 “凉我就给你捂一捂。” 富小景的食指被握在他的掌心里。 月亮的寒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增深了那股凉意。 当顾垣的脸要罩在她脸上时,富小景下意识地偏了下头,他的吻便落在下巴上,他任由她去躲,本该落在她嘴上的吻落在鼻头眼睛上。 后来他用冰凉的手指捉住她的下巴,富小景便任由他亲了。她的嘴倒是一直闭着,或许是薄荷在唇上停留过长的缘故,她的嘴一直麻酥酥的。他把凉着的冰块摁在她的手心,富小景没忍住张了嘴,顾垣没等她说话,便趁虚而入了。 富小景的口腔里充斥着薄荷的味道。顾垣把毯子遮在她的头顶,把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和壁灯散发出的光挡住,她的眼里便只剩下他。她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 他的手放在她的头发上,声音哑得厉害,“你喜欢长一点还是短一点的?” 昏暗的灯光里,富小景能看见他的喉咙在跳。 “长能有多长?” “我怕你明天出不了门。” 就在顾垣的吻再次落下来时,富小景的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在黑暗里,她的眼睛格外的亮,“我们这样算男女朋友了吧。” 顾垣并没回她,又去找她的嘴。 富小景侧过脸,提高了音量,“我们这样算男女朋友了吧 。”问完富小景又觉得自己可笑,好像每次跟研究对象谈话前,问我可以录音了吗? 顾垣这次并没吻她,只是去理她被他弄皱了的辫子。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他喜欢她,只到可以约会的程度,并不足以确立正式恋爱关系。 富小景蹲在门口系鞋带,不知什么缘故,她系了一个死结。 顾垣俯下身帮她解开鞋带,又重新系好。 她一直在等着顾垣说点儿什么,在纽约,明确恋爱关系是比上床严肃得多的事情。多的是上了百八十次床,也不是男女朋友的人。他们相识连一个月都不到,明确关系确实为时尚早。她不介意顾垣多考虑考虑。是她操之过急了。 “小景,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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