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个四驱赛车,1528,对那个时候的陶然来说,是一笔需要攒的巨款。 陶然送给陶二婶的考虑不是陶二婶喜欢,而是那时候的陶然觉得四驱赛车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妈妈。 会客室沉默如死寂。 陶老爷子又问:“陶家给不了你钱?” 陶二婶摇头。 陶老爷子:“给不了你地位?” “一念之差,”陶二婶摇头,眼泪跟着就下来了,“真的一念之差,爸,您别问了。” 陶二婶掩面痛哭:“求您别问了。” 陈年往事,不堪得让人难以启齿。 陶二婶是个骨子里要强的人,做人做事目的明确,陶二叔喜欢她,而她嫁给陶二叔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姓陶,是陶家二儿子。 陶行川珠玉在上,对外杀伐果决手段干脆,对内温润儒雅,风趣翩翩,更重要的是他爱安雅,安雅喜欢骑马,陶行川在家修马场,安雅想看荷花,陶行川请了最著名的设计师操刀塘景,甚至安雅半夜想吃糖葫芦,陶行川都能披着风衣开车出去给她买一串。 真正天神似的人。 和陶行川比起来,陶行渝就显得懦弱又俗不可耐。 陶二婶坐上南方系头把交椅后,进修学历认识了周识理。 周识理是君子,风趣,幽默,宛如一道光出现在她贫瘠的婚姻里。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有了第二次就有了万劫不复。 陶二婶不敢说,甚至都不敢看陶老爷子,她只是摇头,只是哭,一个劲儿地哭:“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周识理要下手,我拦不住,我是喜欢七七的,您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七七……” 陶老爷子站起来,猛地一拐杖砸在陶二婶身上。 陶二婶没躲,被十足力道砸得身形晃了晃。 陶老爷子阖眸,深深叹一口气,尔后,对陶然道:“走吧。” 陶然走到陶二婶跟前,就像陶二婶无数次对他那样,给陶二婶整理好囚衣领口,然后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次对视。 那是陶然啊,那个傲娇嘴欠不求上进的陶然啊,是自己儿子啊。 脚步越来越远,陶二婶咬着自己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为什么没有后悔药。 为什么,为什么…… 陶然跟在陶老爷子身边,脚步没乱,十八岁的少年俊朗骄傲,只是红了眼眶。 而陶二婶不想说的那些细节,被周识理为了减刑全部抖落出来,甚至包括陶二婶来自己家时穿的裙子颜色。自然也包括十几年前自己第一次向女学生下手时被陈潜抓住的把柄。 的确,最大获利方是陈潜,所以嘴最硬的也是陈潜。 他承认了经济犯罪,对刑事犯罪三缄其口。 陈潜提出上诉。 二审庭审现场,原告律师询问陈潜每个博士的名字,陈潜一副实事求是的样子。 “周梅,我记得啊,01年到的研究室,一个短头发小姑娘,能力很强咧,第一年就拿了重点项目……后来好像说和男朋友分手了,喝了农药,很可惜。” “钟会我记不太清了,你再说点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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