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蒋时延是安雅和陶行川亲手带出来的嫡系,他不想让南方系落到陶然父母手里,可他敌不过陶然父母和我血缘关系,尤其我那时未成年,所以他在葬礼之后才来,之后一整年,他做的事情是带着一休传媒,叛逃南方系。” “我爷爷的立场更复杂,一方面他偏爱陶行川拼命护着我不让我受欺负,一方面他完全不懂传媒也不懂商业,另一方面陶行川走了,陶行渝就是他唯一的儿子,是要给他送终端牌位的那个人。”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陶然父母偏爱我,因为愧疚和股权,只要我不进南方系,一切都好说。” “爷爷不想我进南方系,怕我走上父母老路,想我进南方系,又怕我被陶然父母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明年22岁,大学毕业,陶然父母由着《星空笔记》怕我萌生进南方系的想法,想在那之前把我手里最后一点股权挪出去。蒋时延则是拼命暗示我进南方系,重新扛起南方系,不是因为安雅之死暗喻纸媒衰落,而是一方面,陶然父母是商人,扛不起安雅陶行川曾经教他的信仰,另一方面,一休想垄断市场,如果还是陶然父母握着南方系,那他吞也吞不得,因为安雅的恩情,合也合不得,不想陶然父母占便宜,如果我握着南方系,他可以以合的名义组织并购,和南方系一起吞了当初和一休一起叛逃南方系后来独立出去的小传媒公司带,重新分版图。” 巨擘遗孤,权利漩涡,风口浪尖。 黎嘉洲,心疼了。 黎嘉洲轻轻地:“不要说了。” 偏偏陶思眠红着眼睛继续。 “他们都以为我懵懵懂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什么都不说,”陶思眠说,“因为我不在乎,股权也好,南方系也好,我真的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我说着安雅对我不好不管我,其实安雅对我很好。” “她半夜回家进我房间之前怕吵着我她会把拖鞋先脱掉,她会给我掖被子,会亲我,她以为我睡着,其实我醒了。” “她会在周末给我做小蛋糕,她不会做饭,一做就炸厨房,但烘焙手艺很好,小蛋糕又甜又奶,咬一口嘴里一直有热热的香。” “我一直很想忘记,可偏偏我记得,记得她抱我亲我的温度,记得她的笑,记得她给我读书,读的是‘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我记得当时有阳光,阳光落在她手上。” “黎嘉洲你知道吗,”陶思眠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眼神却好像没焦距般,“他们对我这么好,我却给他们说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黎嘉洲你知道吗,”陶思眠眼泪滑下来,“安雅走之前最后一句话是七七,来,妈妈抱一下。” 11岁陶思眠闹着小公主脾气扭头就上楼。 20岁的陶思眠忘不了安雅那个愧疚又舍不得的眼神。 “明明该道歉的人是我,可她们没给我机会,来不及拥抱,来不及说不怪,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我以为会有下次的,我以为会有下次……” 陶思眠泣不成声:“你懂那种感觉吗,忽然之间,世界塌了,我想起他们的每一天,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告诉我,把我带来这世界、最亲的两个人走了,带着我给的遗憾走的,我开始无限循环做噩梦,一整晚一整晚睡不着。” “陶然爸爸妈妈有陶然,爷爷也是陶然爷爷,有时候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说话急眼,我会羡慕,羡慕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多余,可能无父无母的小孩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陶思眠自嘲地笑,“所以我不想招惹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发生牵连,不想再爱一个人。” 陶思眠:“每次我动摇的时候,总会有事情提醒我,我太坏了,我不配,我复杂病态又多余——” 黎嘉洲心疼得快死掉。 他抱着她,嗓音低得近乎安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