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成了我邻居,”黎嘉洲眼里似是蓄了一点光,声音放软下来道,“我放不下你姐姐,我感觉她对我也没有抗拒,就挑断了电闸线,找了借口住到了她隔壁,客房里。” “但男人的喜欢能持续多久?”陶然抓了一下头发,认真想了想,“我高一的时候巨爱高二一直年级第一那个女生,被人说像林黛玉,又瘦又高,穿白体恤牛仔裤一头及腰黑长直,说话总是轻言细语,像吹风一样,那时她给我说句让一让,我觉得她就是我一生的伴侣。” 黎嘉洲接话:“挺美好……” 陶然:“但高一暑假我和几个朋友玩了两个月再回学校,就对她毫无感觉了,后来聚会认识了隔壁班一女生,大家一起吃大闸蟹,中途她想喝水但戴着塑料手套又不想取下来,就用两个手背托着纸杯,萌得卡通人物,当时我帮她托了一下杯底,后来她变成了我女朋友,可没过一个月,”陶然话锋一转,“我好像又喜欢上了同学的姐姐……” 陶然前女友太多,他懒得再数,总结说:“我是男人,我当然知道男人的喜欢多不靠谱,”菜上来了,陶然很懂礼貌地把自己筷子撕开递给黎嘉洲示意他先动,然后才继续道,“虽然我和我姐的关系偶尔好偶尔不好,但她毕竟是我老姐,我是她弟,而且我姐她……” 陶然想到什么,很隐晦地消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陶然道:“她很早就可以把很多问题看清楚,她也很早就说了自己不婚不恋单身主义。” 陶然说完,假装对食物很感兴趣地夹,其实余光偷偷瞥着黎嘉洲的反应。 黎嘉洲知道陶然在看自己,面色没怎么变。 黎嘉洲给陶然盛了一碗汤,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体验。” 陶然看向黎嘉洲。 黎嘉洲说:“我小学开始学初中课程,初中开始学高中课程,高中开始看大学高数,一上大学就进了傅阔林研究室和研究生博士一起做项目,我好像比同龄人走得稍微快一些,也会感觉自己和同龄人的世界格格不入。” 黎嘉洲道:“他们喜欢游戏,但游戏就是time killer,他们喜欢小说电视剧,我不喜欢看逻辑残缺的东西,他们喜欢女生,还总觉得我不喜欢女生很奇怪,但其实我没有想通。” “喜欢本质是一种审美趋合,遑论我喜欢程序、喜欢社会学,喜欢其他很多秩序严格但变动丰富的东西,”黎嘉洲直道,“我自己就足够优秀完美有趣,我为什么要喜欢另一个人,消磨我宝贵生命的每一分钟去了解她,喜欢她,爱上她……” 黎嘉洲曾经觉得匪夷所思,后来,“直到遇到你姐姐,陶思眠。” 黎嘉洲以前也从没想过自己念一个女生的名字会这么千转百回,黎嘉洲笑说:“我不知道你的喜欢是什么,但我的喜欢很严谨。我是完美的,但我完美的人格里有一些细小的曲折和空缺。陶思眠是能完美嵌合我那些空缺的人,如果我能遇到第二个,第二个也一定是陶思眠。” 陶然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张口闭口说自己“完美”的人。 可奇怪的是,可能因为黎嘉洲脸挑不出毛病,也可能因为他言辞缜密,陶然竟觉得毫无违和感,可少年服不得嘴上的输。 陶然嗤一声:“如果信誓旦旦有用,那就不会有出轨劈腿,全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黎嘉洲敛了神色:“我是个对自己未来有明确规划并且考虑效率和帕累托最优的人,如果不是喜欢你姐姐,我今天没必要来见你。” 黎嘉洲说话总带着一种信服力,陶然不知道怎么接。 沉默间,黎嘉洲拉开背包拉链,开始一件一件从里面挑礼物:“我找许意菱问了鞋码,of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