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也是刑部尚书的女儿,怎么就以为皇宫是谁想进就进,旨意谁想改就能改了的? “薛妹妹不如将这些话,说给薛大人或是薛夫人听听,再来与我说这些。”晼然撂了茶盏要送客,薛婵娟却是急了,几步冲到晼然跟前道:“你若不答应,我出了这个门,就与人说,武兴瑞是你弄死的,而你,早就不清白了。” 晼然目光沉沉的望向薛婵娟,突然勾唇一笑,问道:“这倒是奇了,依着你的心思,你不必来我这儿,直接与人说了这些话就是了,我可不就是得被退了婚?” 薛婵娟目光微闪,躲避了晼然的视线:“你管我,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晼然更觉有鬼,方才只顾着薛婵娟的疯癫来,这会儿倒是不急了,拿一方帕子,在指尖绕着,问:“那就是有人与你说了,要让我自己将表哥让出来?” “哪个与我说了?这样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与旁人说。”薛婵娟下意识的反驳,只再不复方才那般镇定了。 晼然将这件事情从头想到尾,终于在她心里念出一个人来:“武明婉……” 薛婵娟一怔,身子几不可见的顿了下,旋即如常,却被一直盯着她的晼然,看了个分明。 晼然面色微沉,不急不慌的说道:“听说,武家是要给武兴瑞配了冥婚的,还有晋阳伯前几日莫名其妙的堕了马,眼瞅着就不行了,晋阳伯府放出话来,要给晋阳伯冲喜。” 晼然说一句,薛婵娟的身子就僵一下 ,她人在局中,看不真切,怕真以为,自己是那其中之一。 这若是旁人说的,薛婵娟未必肯信,薛大人与薛夫人又不是傻的,哪里能信了这样的话,但薛婵娟信的这样实,怕因为这话是从武明婉口中说出来的。 晼然想到那日在卧佛寺的事儿,武明婉因为宋子涵,恨毒了她,武兴瑞一死,武明婉必定第一个想找她,可是她半步辅国公府的大门也没踏出去过,辅国公府,她们武家碍于皇上的脸面,也不敢私自登门。 所以,武明婉便找上了那日也在卧佛寺的薛婵娟? 但武明婉恨毒了她,怎么可能仅仅让她没了婚事那么简单,怕是想要她性命的。 她不可能退婚,那是皇上的旨意,但若被逼得急了,倒是可以让人入门,那时候,她必得出门去,怕外头就有武明婉安排的人在等着。 晼然将事情从头理顺,这会儿再清明不过,薛婵娟就是因为知道她必死无疑,才会如此狮子大张口,张口闭口的就是让她退了皇上的赐婚,或是让她一道入门。 因为薛婵娟知道,她不必退婚,到时候死了,这赐婚自然就不作数了,最多也就是抬个牌位进去。 晼然深吸一口气,再看薛婵娟便如同看着那污泥里头出来的恶鬼:“行,我应下你,必定让你入我的府门。” 薛婵娟得了这一句,目的就达成了,又怕自己多耽搁下去,被晼然瞧出端倪来,刚刚晼然已经说出武明婉三个字,再猜下去,若猜出来,可怎么是好? 因而薛婵娟随便敷衍了两句,便走了。 雪遥与灵薇听的心里起急:“姑娘怎么就这样让人走了?若她出去胡言乱语可怎么是好?” “她不会,那日她也是在卧佛寺的,她能用那样的话放我身上,自然也就能泼到她身上,她也怕我反咬一口呢。”晼然平静答道。 灵薇更急:“那姑娘也不能答应,让她入门啊?这样的人在府里,可不得拿捏着那点把柄,每日里让姑娘难堪?姑娘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 晼然闻言,轻笑出声:“你也糊涂了不成?皇上的旨意,是我能随便更改的?” 灵薇一噎,这才念出不对来,纳闷道:“那姑娘怎么说,让薛姑娘入府门?” 晼然扬眉一笑:“前两日,老夫人不是还说,我那大哥身边没个可心人伺候吗?既是薛姑娘口口声声的要入府,与我做姐妹,我可不得成全了她?” 雪遥瞪大了眼睛:“姑娘的意思是,让薛姑娘与大公子定亲?”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