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见她嘴角位置,已然有鲜血开始溢出: “老娘临死前,好不容易才给自己上好妆,可不能给你糟蹋了,真想的话,等老娘气绝后,随你折腾。 要是……你乐意的话。” 说完, 花魁就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多希望这大乾的老少爷们儿,能硬气一把; 总让咱女人抵在前头, 丢死了那个人哟,呵呵。” 良久, 良久, 当吴勤再度走向她时,发现她已经没了生机。 吴勤将她抱起,安置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随后, 他走到梳妆台前,将那片还带着唇印的红纸拿捏在手中; 他张开嘴, 想要去舔一口, 却最终没有办法鼓起这个勇气。 门外,传来了倒地声。 紧接着,屋门被推开,一众锦衣亲卫闯入。 吴勤将手中的红纸丢到了地上,耷拉着肩膀, 道: “我要见王爷。” “砰!” 一名锦衣校尉直接一记刀把捶在吴勤的脸上,将吴勤整个人砸翻。 “带走!” …… 谢玉安与瞎子,分坐左右。 坐在上首的,不是王爷,而是世子。 下面,是还在流着鼻血的吴勤。 在捉拿吴勤之前,先一步得到的消息是,吴襄以身体突然风寒为由,拒绝了随传唤他的锦衣亲卫来静海城; 虽然没有直接杀使者送回首级这般粗暴决绝,可这态度,已经清晰无误了。 上位者召,甭管你是风寒还是命不久矣,你都得过来的。 这个理由,实在是过于搪塞。 最不好的一个预测,已经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签押房内,瞎子摩挲着指尖的青铜扳指,罕见地没有揉捏橘子。 谢玉安则不停睁眼与闭眼,心里也在思量着什么。 对吴勤的审讯,王爷本人没有参与。 因为王爷已经预料到了,这个被丢在城内的儿子,早就被吴襄所抛弃了。 审讯一个没有用的弃子,又有什么意义? 但对于瞎子与谢玉安而言,眼下的他们面对这忽然滑坡的局面,一时间竟然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只能把这家伙提上来先问问。 当然,也没审出来什么。 这位吴家公子哥,还是那位银甲卫花魁的告知,才知晓自己成了“弃品”。 在那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深受亲爹重用,这才将如此重要的联络任务交给了自己,还很开心呢。 瞎子摆摆手, 亲卫进来,将吴勤给拖拽了下去。 “霖儿,主上呢?”瞎子问道,“就真的……不来了?” 郑霖抿了抿嘴唇, 道: “他说,他没脸出来见你们。” 瞎子与谢玉安面面相觑,这是哪儿一出? 这个答复,怎么都觉得有些让人无所适从; 无论本就是自家人的瞎子还是近期加入的谢玉安,他们都不会认为自家“主上”(王爷)会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 而且,他身经百战,又不是没面对过所谓危局。 眼下局面,虽然正向最不可测以及最坏的方向在发展,可静海城好歹在手中,外头还没看见乾军呐不是? “王爷,是成竹在胸?”谢玉安问世子,同时,做出了一个手掌缓缓握拳的动作。 世子有些不耐烦道:“我不知道。” 郑霖是真的不知道,他就差直接说,他爹之前还问他,要不要一起跑路。 可以确定的是, 当时如果自己给出肯定的答复, 接下来父子俩应该会讨论要不要带他老娘一起走,毕竟你老娘总是虐待你,你带不带她? 很夸张……很荒谬; 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不像。 真直接受到重大打击,觉得回天无力,想着赶紧开溜,也不是那个味儿。 故意在装神弄鬼? 可郑霖就算是以前再怎么瞧不上自家亲爹, 但他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家这个亲爹无论如何如何废物,也绝不可能愚钝到这种程度,什么时候了,还故作神秘遮遮掩掩? 瞎子开口道:“既然主上让咱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