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充实边军,原本我军所忌惮的燕国朝廷援军并不在上谷郡,且那位摄政王手底下的本部兵马,反而变少变弱了。 故而当下, 我军大可以五路大军,同时北上,不仅要击溃眼前燕军阻拦,更有很大的机会,顺势推入上谷郡…… 乃至, 因这次晋东兵马,可谓倾巢而出,镇南关防备必然虚弱。 要是能拿下镇南关, 则我大楚与燕国之势,即刻颠转! 就是燕军还有大量兵马停滞在我楚西,只要我军卡住镇南关,他又能奈何? 至多, 退回那范城去罢了,且到时候能退出去多少,还真难说呢!” “啪啪啪!啪啪啪!” 谢玉安鼓起了掌, 赞叹道: “您这话说得,真叫我心潮澎湃,仿佛我大楚之复兴,就在眼前了。” “都督有话,但可直言。” 谢玉安直接站起身, 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桌, 骂道: “打什么仗啊,还用打什么仗啊,大家一起洗洗睡了,梦里不什么都有么! 屈天南当年也是和你这般想的! 年尧当年也是和你这般想的! 石远堂当年也是和你这般想的! 还有独孤柱国,还有太多太多,为何我楚人脑子里的这毛病,就是不能改改呢? 最好的情况, 不仅将那摄政王逐出上谷郡,还要收回镇南关,好啊,天下大势,又被我大楚,给拉回来啦! 但你们想过没有, 万一赌输了呢, 我大楚数十万大军, 前仆后继, 过渭河, 入上谷, 一旦赌输了, 又有多少儿郎,能够再活着游回来? 没了这数十万皇族禁军主力在这三郡阻隔, 燕人的马蹄, 旦夕可至京畿! 我大楚, 将再无翻身之余地!” 这时, 熊廷山站起身, 很平静地道: “所以呢,万一燕人真的是这般做了,我们的预判对了,却什么都不做。 都督, 您想就这般坐着, 等着自己的父亲,战死的消息么?” “那是我爹,他就算是死了,也是我这个唯一的儿子来给他哭丧摔盆!” 熊廷山大吼道: “是,你能失去你的爹,可我大楚,已经无法再承担莫名失去一位柱国也是最后一位柱国的损失了,你知道么!” “……”谢玉安。 熊廷山伸手,指向帅帐外, 继续吼道: “上谷因镇南关易手,早就失去,流沙郡、三索郡早就成了飞地,范城落在那里,也是糜烂一个郡; 更何况,如今我军所在之前线,也是三郡之地,沦为了战场! 我大楚固然疆域辽阔,可我大楚真正之精华,不在楚南,而在楚北。 他姓郑的, 今年来一趟,无功而返,他可以回去。 明年再来一次,后年也再来一次! 我大楚,还能支撑多少次,还能看得见希望么!” 熊廷山伸手指了指石勇,指了指昭翰, 又指了指吴公公: “你当他们不知道么,你当陛下不知道么,甚至,你当你自己不知道么? 一直当缩头乌龟的结果是什么, 年年被敲打,年年像这般被消耗,呵呵呵。 此消彼长,此消彼长,到最后,我楚人,难不成只能祈祷大巫正他们,去将那摄政王或者燕国皇帝给下咒咒死才能翻身是么? 他们要是一直健在,活得长久,我大楚,得憋屈死,憋屈得……毫无还手之力地死去。 甚至不用他郑凡再亲自带兵过来, 他可以让他的下一代来领军,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这虚弱的大楚……推倒! 我楚国不是乾国,乾国有江南富裕之地,我大楚之楚南,又能为我大楚续多久? 谢都督, 其实这些道理, 我们都懂,原本,我们是同意你的方略的,守呗,守住一个希望,为楚人,守一个明天再看看天色的机会。 所以, 谢都督你不应该觉得是我们今日在逼宫于你, 我们没人敢赌, 就是陛下,也不敢去赌! 是你爹, 是你那位爹, 他已经将自己,将谢氏,将我整个大楚,已经送上了赌桌! 一个, 我们压根就输不起的赌桌。 谢柱国若是战死,则意味着燕军主力,确实在楚西。 以谢柱国之死,为我大楚,再续一甲子!” 谢玉安有些失神落魄地,坐回到了帅座上。 不过很快, 他就恢复了情绪, 伸手, 撑着自己的额头, 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 谢玉安伸手,用力地擦了一把自己的脸, 抬起头, 狞笑道: “所以,当下为我大楚计,为我楚人计,为这场国战计; 本都督只能祈祷, 我爹, 早点死是不是?” ———— 求月票,大家保底月票投给咱吧, 抱紧大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