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所剩不多的排骨,本想回一句:你这也太过了。 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宽容多了一些, 道: “常给孩子做,孩子吃不得重口。” “下次料再加足些。”王爷得寸进尺。 剑圣吸了口气,还是忍住了, 点点头, “好。” 梁国人的请降,很快。 当决定让国主出城受降时,其实已经单膝跪下了; 而燕人不接受,要求蒲将军跟着一起请降时,无非是把另一条腿也弯曲下来。 这个局面之下, 梁国国都内部的势力,也早就不再是所谓的傀儡国主和蒲将军所能控制的了。 当乾楚联军远走, 当燕人摆开阵仗准备攻城步骤时, 内有忧虑外无援军的梁国国都,无论是军民还是贵人,心里头都明白,守,是不可能守住的。 所以, 蒲将军的麾下,造反了。 他被控制住,强行脱去了甲胄,换上了麻衣,再被绳子捆缚着,丢在了一辆驴车上。 国主还好一些,穿着一身白服,头发散下,牵着一只羊,能自己走出来。 被捆缚在驴车上的蒲将军破口大骂: “燕人粮草已断,后继无力,我们只要坚守不出,不出半月,燕人必退,必退啊!!!!!” “是谁叫你们将那燕人虎威伯的遗体送出去的,是谁叫你们送出去的,蠢材,蠢材!!!!!” “燕人已经疲敝,还要强做攻城样子,你们就真的认为燕人只是为了一个请降么!!!!!”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燕人计较这个做什么,燕人的目的,不在请降,你们这群猪,你们这群饭桶! 燕人要屠城,要屠城,是要屠城了!!!!!!” “呜呜呜呜………” 一名原先蒲将军的部将,将一条绳子,嵌入蒲将军的嘴里,再在后头打结,让其无法再说出话来。 城门, 打开。 国主牵着羊,走在前面,五花大绑的蒲将军,在驴车上不断地抽搐着,落在后头。 城内贵族、官吏,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开始出城,向燕人投降。 燕人的反应,也很快,陈阳、罗陵、任涓,三位伯爷,各领一路兵马蜂拥于前。 在良人看来,这是燕军将领在为了谁接受请降而在争吵,毕竟,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一件大功。 “我冲门。” “老任,你控城墙。” “老罗,你冲进去。” 陈阳安排好了步骤,又道:“我功劳够了,这些,留你们了。” “直娘贼,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老子现在还想再揍你一顿!” “真是气人,气人!” 陈阳哈哈大笑, 道: “儿郎们都饿狠了,开干吧!” “杀!!!!” “杀!!!!” …… 王爷和剑圣,一同伸出筷子,想要夹那最后一块排骨。 但可惜,在剑圣不让的前提下,这块排骨,自然不可能落到王爷的碗里。 没办法, 王爷干脆将剩下的半碗米饭,倒入盘中,将汤底刮蹭刮蹭,拿过来继续吃。 剑圣一边享受着最后一块排骨一边道: “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以雕像供人躯,本是一种尊重。” “我知道。” 对破损的躯体,用上好的佳木以充完好,是一种对死者的尊重。 据说,曹操就对关于这般做过。 所以,在梁国国都那些权贵看来,这其实也是一种很低很低的认错态度,并非是刻意地挑衅,事实上,他们也没料到一场巡街,激动的百姓会对虎威伯的遗体做出这种事儿。 王爷一边扒饭一边道: “接下来几年,大概是不会打仗了,总得给这场战事,好好地收一个尾。梁国虽说是因为国主被换,导致其背燕而投乾楚。 但实质上,还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贵人们,愿意干这一遭。 我这次,就算是给整个诸夏这些人提个醒,别以为推个替死鬼上来,就能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 之前我在范城时,曾用年大将军立过誓,敢犯我大燕天威者,虽远必诛。 话喊得再响亮,也就只是听个响,得动点儿真格的。 这世上,嘴上讲道义的人,不少,但真信这个的,不多。 道义也不从不在谁声音高,而在于谁刀子更亮。 楚国的贵族,乾国的将主,还有那些山越啊、土人啊、北羌人啊,还有这些小国们,这些零零碎碎的。 等再过个几年, 燕国休养生息过来, 真要开启统一大战时, 这场血,能让他们在做抉择时,心里,多掂量掂量。 小六子曾与我说过, 蛮人,畏威而不怀德; 其实,人都一个贱样。 仁义道德真那么有用,乾国早他娘的统一诸夏了。” 王爷拿起盘子,将最后一点包裹着汤汁的米,送入口中。 “啪!” 放下盘子, 王爷很没形象地拍了拍肚子, 道: “本王吃饱了,也不晓得麾下的那些儿郎们,能吃得饱不?” 说着, 王爷下了桌, 走到帅帐口, 掀开帘子, 远处, 夕阳下, 残阳如血! ———— 今晚木有了,接下来的剧情,得花精力提前捋一捋,抱紧大家!然后,再求一下月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