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崖, 王旗, 平西王爷雄姿英发。 赵元年奉命当了一次阵前传信官,策马来到乾军阵前,喊了声; “我家王爷说,乾军的弟兄们,辛苦了!” 随后, 赵元年策马回去,冷汗,打湿了衣衫。 他是真怕背后忽然冒出一根冷箭,直接将自己给交代了。 军前和双方先前的会晤,是完全不同的局面,但当王爷给他这个命令时,他没办法不接。 回来后,赵元年大半个身子趴在了马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王爷没去安抚他,而是对着身边的剑圣道: “老虞,帮个忙,秀一把。” “如何秀?” “万剑归宗,会不?就是唰唰唰的,召唤来几百上千把剑,乌央乌央地向那边砸去。” “先不提这招空放这么多剑花哨多余实际,实则鸡肋,就说眼下这战场上,燕军这边用的是刀,对面乾军也是刀枪居多,用剑的极少,想凑也凑不出来啊。” “也是,那就来个长虹贯日?总之,得让对面晓得,你晋地剑圣,如假包换地就站在这里。” 平西王爷怕剑圣听不懂意思, 还以手指自下而上指上天去, 嘴里发出一声配乐:“滋儿…………啪!” 剑圣叹了口气, 手掌一拍剑鞘, 龙渊出鞘,剑气如虹,直冲云霄,自远处看,仿佛有一道匹练以烈爆之音炸起,自空中出现了一道道弥散的虹。 “好!” 平西王爷觉得很满意。 随后, 王爷拍了拍胯下貔貅的脑袋,貔貅调转过头,开始向自家军寨飞奔,陈远也马上下令鸣金收兵。 燕人就这般极为放肆地来了,又这般极为嚣张地回了。 祖昕悦闭上眼,长舒一口气,下令收兵回营。 乾军军寨内, 没有上战场去添乱的韩亗和赵牧勾并列站在一起。 “他这是要做什么?”赵牧勾问道。 “巧了,老夫没打过仗。”韩亗摸了摸自己的长须。 “我觉得,从最早开始会晤时,那位王爷,似乎就有些不正常,仿佛,有些过于刻意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感觉到,但这又有何意义?” “意义?” “上京城有一名小吃,叫臭豆腐,很多人闻到这儿就欲作呕,马上跑开,但又有一些人,闻之如珍馐,口水都能马上流下来。” “您的意思是,咱们觉得刻意,是因为并非亮给咱们看的?” “朝堂上也是如此,有时你难免会觉得你的对手忽然间表现得有些失了分寸,甚至,可谓是落了下乘有点滑稽了。 但那是在你看来,同时,那个对手并不一定一直要对付你,他可能要去对付其他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说呢?” “我是在问您呐?” “我也是在问你呐。” “这……” “老夫又没带过兵,也没打过仗,靠着名头和名望,拉扯出这几支人马凑出来这么多,已算是尽力而为了。 真要论打仗的水平,老夫不见得比那姚子詹高明多少。” 顿了顿, 韩亗又道: “当年,还只是一个燕国守备的平西王,曾指着咱们官家当面很不客气地说过一句话,说咱们官家,不知兵。 那一年,燕军南下,但凡我三边大军能够顺势南下呼应一下,燕人也很难从容地借道开晋。” 韩亗闭上了眼, 摆摆手, 道: “且看今朝呗。” …… 一圈打马下来,流了一身的汗,但有时候流流汗,反而能让自己身子,更加的爽利一些。 帅帐内,立起了一个大木桶,王爷回来时,里面已经倒好了热水。 王爷是很喜欢泡澡的,打虎头城起,府邸一直变迁,但不变的,是家里必然会存在的汤池。 在陈仙霸等人的伺候下,郑凡褪去了甲胄。 陈仙霸等人退下; 少顷, 福王妃自帘幕后头走出,帮郑凡解开最后的衬衣。 “王爷,都湿透了呢。” “甲胄闷的。” 褪去了所有衣物,王爷坐入了木桶之中。 福王妃开始帮其擦背。 “元年和你说了吧?” “说了呢。” “怕么?” “怕。” “怕什么?” “怕王爷您,不要我了。” “你在本王心里,很重么?” “王爷身边,怎可能会缺女人。” “哦?” “但妾身是愿意的。” “你说你怕,但你又说愿意。” “一是妾身本就没得选,眼下既然有的选,那就尽量去做到最好喽,元年,应该也是这般想的。” 平西王闭着眼,不说话,享受着擦背服务。 “而且,王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怕是连王太后,王爷也早就轻薄过不止妾身一个了吧?” 俩人独处时,倒是可以说话随意一些,这是情调。 王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一切尽在笑容中。 “妾身想啊,既然要做一尊花瓶,不求能让王爷自此之后爱不释手,最起码,得曾让王爷惊艳过才是。” “好。” “倒是王爷您,得好好保重自己呢。” “不瞒你说,本王在战场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