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伯,传业拖累大家了。” “别瞎想,闭着眼,数羊,睡一觉,等发汗。” “是,郑伯伯。” 太子听话地重新闭上眼。 郑凡亲手帮他换了个湿帕子后,起身,走出了帐篷。 四娘坐在外头,正织着小件儿的衣服。 不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也不是给公主肚子里的,而是给天天织的。 “你去休息吧,让军医在这里守着。” 四娘摇摇头,道;“主上,还是奴家亲自守着吧,这孩子身份毕竟不同。” 就算撇开太子的身份不谈,哥们儿家的孩子来你家做客,身子要是出了什么毛病,也没办法交代。 莫说郑凡此时还没造反的打算呢,至少,还没起手的动作,就算是有,也没必要直接杀人家太子。 “那你辛苦。” “主上,晚食准备好了,在您帐篷里。” “好,我先去吃饭,待会儿来陪你一起等。” 四娘笑着点点头。 倒不是因为自己有身孕了主上才这般殷勤,以前自己忙活工作时,主上就经常像“小奶狗”一样,趴在旁边一边陪着自己一边打着瞌睡。 郑凡走入自己的军帐,里头正煮着一锅猪肉炖粉条。 剑圣正坐在那儿就着馒头吃着; 郑凡也坐下,跟着一起吃。 二人闷头吃着, 终于, 郑凡有些奇怪道;“你怎么不问我啊?” “问什么?” “问司徒宇的事儿。” “又不是说书的,老是给你捧哏。”剑圣咬了口馒头,“我知道你会忍不住的。” “得,还真是,那你想不想听?” “你爱说就说吧。”剑圣没上套。 “其实,关键不在于那有着闻人家和司徒家共同血脉的孩子,也不是孩子的死活。” “那关键是什么?” “送钱,以及,送钱的态度。” “怎么变成算账了,做买卖?” “做买卖可不是小学问,咱们奉新城的百姓日子能过得比其他地方好,靠的,还真就是商贸。 以物换物,以物得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最高的,是做人情买卖。 他不在意那个孩子的死活,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当初知道他鼓捣出人家女的肚子时,我和许文祖还真的挺惊讶。 你说一半大孩子,稀里糊涂地弄出个孩儿,会懂得当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么? 他不懂的。 不过到底是司徒雷的种,被抽了几巴掌之后,成长得还挺快,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让人查查他府里是不是来了个什么新的师爷这类的人物。 给我送银子,送他家的宝藏,我拿了,但不求我做个事儿,双方都觉得不舒服。 我这不做事儿拿了人家的银子,不光不会感激他,还会觉得他碍事,横竖瞧他不顺眼; 真要我做事儿的话,他又担心我看他不知天高地厚,孝敬爷爷我的,还敢提要求,这态度,忒不端正了点儿。” “所以,就提一个这种的请求?” “对,看似事儿挺大,不求活,但求死,但真的生死,他怎可能知道?我估摸着,那孩子应该是生出来了,也不知道被密谍司的人安置在哪儿养着呢,不过不可能让这位成亲王知道。 所以,我什么都不做,跟他知会一声,孩子死了,他得跟我跪下道谢,孩子死了就是死了,再冒出来,就是假的,这一点,和当初的镇北王府世子一样。 他啊,这是给我送银子示好,这借口请求就是个搭拉白添的,晓得不?” 剑圣看着郑凡, 问道; “就这么简单?” “再复杂能复杂到哪儿去,就跟那日传业那小屁孩纠结司徒宇给谁先磕头是在挑拨关系一样,事儿,没必要想太复杂; 一是没这个必要,二,还是得看个身份。 没这个必要,是因为我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他年尧敢惹我,我就去楚国打他,抓了他再给他阉了; 看身份,是因为他司徒宇,他成亲王府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再好的阴谋诡计,没能力去施展,有用么? 江湖恩怨复杂,但庙堂上,一国军政上,其实反而简单,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小虾米没长大前,压根没人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