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声。 年尧坐在地上,探起脑袋,他眼神极好,似乎是看见了饭桌上先前八王爷风卷残云时落下的米粒了, 道: “这么巧,吃着呐。” 年尧扭动了几下身子,又喊道; “我也饿了。” 其倒是没露出那种视死如归的神情,更没有慷慨赴义的氛围。 见郑凡坐在那儿没反应, 年大将军还笑着道: “郑侯爷,赐一顿包饭可以吧,逃了大半天,又被一路颠簸着扛回来,是真饿了啊。” 郑侯爷点点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八王爷,道: “你还能吃么?” 八王爷已经很撑了,但还是回答道:“还能,再用一点儿,再用一点儿。” “四娘。” 郑凡看向四娘。 “先前特意多做了些,后厨里还有呢,奴家去端来。” 四娘下去端炒饭了。 厅堂里,有些安静。 剑圣得知年尧被抓回来了,他也走了进来,抱着龙渊,看似是在十分贴心地保护郑侯爷的安全,实则是来瞧个稀奇。 谁都有看热闹的需求,剑圣也不例外。 阿铭是自家人,自己找个地方先坐下了,打开酒嚢,喝着血,他元气本就没完全复原,其实追捕年尧时,就不是全盛状态。 八王爷正襟危坐,也不敢看年尧,更不敢看自家姐夫,像是个乖宝宝,哪里能瞧出当年在玉盘城下的花舫上迎风尿三丈的少年郎豪迈? 他倒是想找话说,但奈何找不到,总不能和年大将军打招呼: 哟,您来了? 哟,您也在啊。 年大将军就坐在那儿,表情轻松,不显得沉闷。 郑侯爷默默地掏出黑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烟,自己拿着蜡烛,点燃。 “姐夫,以前听说您喜欢食烟草,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啊。” 八王爷这是没话找话。 郑凡点点头,道:“偶尔。” “我府里有上好的五石散收藏,下次我送给姐夫您尝尝。” “我不服那个。” “哦,是了,是烟草……” 烟草在这个时代,没五石散那么流行,八王爷只能道: “那我去国库里找一找,楚国国库里可是存着多少年来的各地贡品呢,应该是能找到的。” 郑侯爷抖了抖烟灰, 道: “郢都不是被烧了么?” “……”八王爷。 京城都被烧了,而且大火的发散点,就在皇宫,你还跟我说什么多少代贡品的国库。 当然了,郑凡是知道大舅哥在提前离京时,将国库搬走了部分,但绝不至于还要特意带上烟草这类玩意儿。 “那姐夫您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爱好么?” “哈哈哈哈哈!” 年大将军忽然笑了起来。 前厅里, 剑圣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但又很快收了回去。 年尧对着八王爷道: “前些日子不是你自己说的,平西侯最好人妻么,连抢公主都得抢人家过了门的,否则就觉得不香。” 八王爷马上站起身,手指着年尧,恐怒道: “你……你胡扯!” “胡扯什么,平西侯爷好人妻,世人皆知,侯府三位夫人,一位是过了门的公主,一位是这家范府的小寡妇; 另一位,想来就是先前下去端饭的那位吧,瞧着这身段,应该也是的。” “呵呵呵。” 郑凡也笑了起来。 “郑侯爷,老年我懂,只有愣头青小伙子才喜欢什么淸倌儿小怜人,真正懂得过日子的爷们儿,就喜欢那种知冷知热知上知下的,是不?” 郑侯爷不置可否,但也是在微笑。 这时,四娘端着饭过来了,将饭放在了年尧的面前。 年尧耸了耸肩, 道; “侯爷,劳烦您给咱松个绑,吃了饭再给咱绑回去。” 郑侯爷站起身,走过来,拿起放在地上的炒饭, 道: “无妨,我喂你。” 年尧笑着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张开嘴, 道: “哟,那您受累。” 郑侯爷点点头, “砰!” 一盘蛋炒饭直接糊在了年尧的脸上, 随后一脚对着年尧的脸踹了下去, 年尧被踹倒后,郑侯爷更是对着他脑袋连下好多脚,嘴里骂着很简单却又很铿锵有力最能直白地表现情绪的一句话: “**妈!” 收脚后, 年大将军鼻青脸肿,嘴角鼻子都在流血,却还在舔着地上的饭粒,一边吃一边道; “嗯,香,真香。” “呵呵。” 郑侯爷将靴底在地上擦了擦, 道; “年尧,我不是个讲究人,你没必要在这里和我玩儿这一出,我这人呢,很双标的。 你知道双标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呢, 我自己演戏,可以; 但你想让我配合着你演戏, 啧, 我就很不喜欢。 想说话,就好好说话,我可以给你说话的机会,能么?” 都到这儿了,外有大军,内有高手,已经脱离反派死于话多的范畴,是可以慢慢说话了。 年尧将口中米粒咽下去, 道: “能。” 郑侯爷点点头, 道; “哦,不能啊。 好,来人!” “属下在!” 门口进来两个锦衣亲卫。 “大将军还嘴硬得很呢,咱呢,先给他去去势; 拖下去, 阉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