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种事,这差事,如何能办好?台子还没搭建好呢,一下子就塌了一半? 监司太监看了一眼他,无奈地摇摇头。 只能说,这个人炼气士的修为还可以,但其他方面,真的就一般般,从其广纳晋人炼气士入颖都钦天监就可以瞧出来了。 不是不可以这般做,晋人炼气士,是必须要收的,否则燕地的也不够支援,但偏偏不该这般高调,还缠着太守大人去帮他发公函去请人下山加入,呵呵。 “监正大人,您知道先皇为何要将我大燕炼气士编入密谍司之下么,先皇不许宦官干政,就是魏公公,也一直谨小慎微着,却准许我宫内太监修习炼气之法,加以培养?” 监正摇摇头,有些茫然。 “呵呵,都说那乾国,是文华之地,天下文人向往之所,但实则,乾国的后山,才是天下炼气士最为痴迷虔诚之山门。 先皇曾说过, 我大燕的一些炼气士,有好处有官职有薪俸时,他可以说自己是燕人; 而一旦没了这些,他白纱一穿,指印一掐,就真当自己是天上人了。 先皇说,这世间所有人,都可以给体面,但对这些天上人,就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他们,就是皇家的奴才!” 监司太监伸手,帮监正大人整理了一下衣领子,又帮其掸去肩上的尘土, 继续笑道: “监正大人为了早日建立好这颖都钦天监,大肆吸纳晋地炼气士加入,本意,自然是好的,咱家也不会去拿这件事参您别有用心; 但你当他们是同门,是道友; 他们,只当自己是天人下凡,到你这儿来拿一双筷子尝两口菜,且尝之前,就想好了如何说这菜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说辞。 归根究底,是没饿到那时候。” “可……可没了他们,这钦天监,接下来又该如何?”监正大人几乎要哭了出来。 “嗨,说得像是咱们今日俩燕人能站在这儿说这些话,是靠着这些炼气士拼死拼活争取来的一样,还不是靠我大燕铁骑打下来的疆土? 这群天人脑子拎不清,就得好好地拾掇拾掇。 又要清高又要体面的,惯的他们; 殊不知, 他们只是一群被他们瞧不起的一众丘八灭了国的亡国奴。” 监司太监冷笑一声, 下令道: “来呀,将那些没死的,发了疯的,都拖拽到街面上去,让颖都老小看看,这些仙人,到底是何等模样!” 说着, 监司太监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衣袖, 道: “也让这钦天监剩下的这些晋人炼气士好好瞅瞅自个儿,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 天上的云, 起初被加了一层又一层的盖子。 魔丸尝试去捅,结果没捅破; 引雷云出现,结果雷云也被驱散。 但正如郑侯爷对魔丸所说的,比人多,咱现在,还真不用怕谁。 比活人,咱好歹麾下也有个“十万大军”! 比死人, 嘿嘿, 咱就更不怵了。 怨念幻化出的大军,直接杀向了空中,孔山洋阻挡失败,那一层经由他和颖都诸多晋地炼气士凝聚而出的结界,直接被撞了个粉碎。 而这些被激发而出的怨念,他们也将就此之后,顺势烟消云散。 这, 其实就是超度的本质; 不是亡魂,而是残留的怨念。 人逝去之后,亲者为其办超度,所图所求,乃至怨念消散,消解执念,给的,还是活人心安。 这一遭,倒算是消解掉了望江这处战场旧地的煞气,也算是调和了一方风水了。 剑圣这些年一直是平西侯的邻居,平西侯出行,总是会陪在身边; 久而久之的,自然也就近墨者黑了。 郑侯爷身上有种习性,在那些先生们身上也有,初始,剑圣觉得实在是矫情; 可渐渐的,他忽然觉得,这种习性,于生活中而言,似乎真的不错。 这一辈子至今, 有三次开二品,记忆犹新,属于那种当浮一大白的酣畅淋漓; 一次,是雪海关前,为天下剑客立命; 一次,是奉新城内,让刘大虎晓得,他爹,到底是何等人物; 这第三次, 就是今日。 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 心境,从忧虑到愧疚再到忐忑再到纠结再到踌躇, 现如今, 那位姓郑的侯爷, 竟然整出了这般的阵仗。 先前的一切一切,在此时,似乎都是各式各样的压抑,只为了最后一刻的释放。 好似一坛酒,沉香了,破开封泥,凑上去轻嗅,沁人心脾。 在这时, 郑侯爷喊道; “虞化平,本侯菜都端上桌了,酒呢?” 剑圣放声大笑, 伸手指天, 天幕之上,已然纯澈,再无阻隔,超越三品的力量,如同自苍穹之上接引而下,龙渊发出一声颤鸣,宛若借来的霞光,提前呈现出了夕阳的灿烂。 此等神威之下, 一人一剑, 宛若神人。 剑圣指尖向下, 龙渊自天上垂落, 随即, 虞化平借着先前郑侯爷的一声质问, 长啸一声: “款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