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以完成对剑圣的压制,二者是不能兼顾的。 香炉,还在升腾着青烟,可孔山洋的心里,却满是失落。 输了啊。 心里倒是不怨恨,他不恨魏忧夫妇找上了自己,这件事,是他自己决定做的。 没做成,那就没做成吧,炼气士修行天道,总得有那么一股子洒脱,带着太深的执念,容易成就心魔。 上方,雷云正在形成,带着点劫云的意思。 孔山洋摇摇头,他不打算去探究这一丝劫味的来历,甭管是普通的雷还是劫雷,当雷出现时,剑圣必然能够感应到来自上方的气机。 此时, 先前几乎要答应就此罢手的剑圣,面带微笑,完全不提也不去想那一茬了。 他不通方术,但能够察觉到四周天地之间的变化,所以,能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以及这意味着什么。 眼下,虞化平其实有些迫不及待了。 本是一件开心的事,赶回家,陪媳妇儿生孩子。 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再大不过的日子。 那位平时性格谨慎无比怕死的侯爷,也愿意和自己二人快马骑行回去,可偏偏,遇到了这一出。 要说恨, 要说怨, 剑圣其实比郑侯爷,更甚! 晋地剑圣,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司徒家的老家主杀过,大燕的宰相杀过,他确实是有些悲天悯人,但绝不会吝啬于自己的剑去杀人。 尤其是在今日今时敢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触自己霉头的这些个。 待得自己开二品, 一个都别想走! 魏忧忽然喊出一个字: “走!” 在面对剑圣如潮水一般的压力下,魏忧只能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字。 他的意思是,他拖着,让孔山洋先走。 是他找的人家,事儿不成,也理应人家先走。 至于自己,既然决意做这件事,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这一声“走”,其实也是对自己妻子喊的。 他一个人留下,趁着剑圣还不能开二品时,再拖一会儿,给他们二人创造逃离的时机。 孔山洋却摇摇头,他不想走。 现如今,走或者留,其实没什么区别。 女人也没走,依旧站在冰面上,她还在尽力地搜寻江面下那个燕人侯爷的气息。 至于家里的仨孩子,没了父母会不会没人照顾, 无所谓了, 为了照顾孩子现在弃自己丈夫而去,再含辛茹苦养大孩子什么的,太苦太无趣,还不如陪着自己的丈夫一起死在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孔山洋的香炉上,忽然升腾出其他颜色的烟雾。 一时间, 天上的云层也开始加厚,甚至,逐渐盖过了雷云,如同将一枚鸡子打在汤里,正用筷子进行着搅拌。 雷云被搅散后,雷,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孔山洋转身,遥望颖都的方向, 俯身一拜。 …… 颖都, 钦天监。 颖都是一座大城,毕竟曾做过大成国的首都,城内以及城外包含的人口也是极多。 可能,对于郑侯爷而言,颖都也就一座成亲王府和一座太守府; 那是因为郑侯爷如今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能够和他平起平坐,哦不,是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说话的,其实也就那么一小撮。 其他人,都得跪伏下来喊一声“侯爷福康”。 但实则,颖都是一个极为庞大的体系,哪怕是现在,也有着类似于一座陪都的架构。 这个架构下,各个衙门,各类人员,自然也是极为丰富。 钦天监的内院里, 一众晋地出身的炼气士盘膝而坐。 有一老者,面对众人坐在上方的蒲团上。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想来,不少同道也都感应到了东边方向上的气机变化,唉,若非是我察觉到了变故,也不会将这件事给说出来。 现在, 我打算助山洋道友一臂之力, 这件事,不勉强; 愿意留下相助的,就留下,不愿意沾惹这种是非的,也可自然离开。” “倒河翁这是瞧不起我等啊?” “吾辈修行一世,自当取人间一痛快才是!” “是极是极,吾虽境界低微,但也愿意助山洋道友一臂之力!” “诸位,我等一齐施法。” “来来来,就请倒河翁做引子,咱们一同施法,帮山洋道友去隔绝那天象之机。” “想走的快点走,莫耽搁我等做事。” 内院内的众人,倒是没一个走的。 并非是真的所有晋地出身的钦天监炼气士都愿意趟这一脚浑水,而是倒河翁组织起众人时,就做了筛别。 孔山洋临行前,于他说了这事,倒是没求他一起或者暗示他帮忙做些什么。 但倒河翁还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故而于今日,早早地召集众人开坛论道,实则是在这里预备着。 虽然隔着有些远,但于天象气机而言,这等距离,真的不算什么。 故而,当魔丸第一次开始尝试捅破那“盖子”时,这边,就已经感应到了。 倒河翁一抚长须, 笑道: “好,吾等,开始吧。” 内院众多炼气士,实力境界高低不一,但在此时,却一齐施法。 倒河翁伸手,以一把戒尺为引,强行归纳,再以此为媒介,虚无之中,似乎形成了一只大手,开始遮蔽向那个方向。 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神神叨叨的举动,但在他们自己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