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腾位置了; 该是时候,给大燕,腾位置了; 该是时候,给诸夏,腾位置了。 大燕八百年社稷江山,先人抛头颅洒热血所维系之基业,老燕人代代守护之荣光; 朕, 给你!” “父皇!” “我儿莫哭,要笑; 大燕的皇帝, 可以荒唐,可以暴虐,可以肆无忌惮, 却绝不能, 掉一滴眼泪!” “爹!” …… “儿子,给爹请安,爹,福康。” 姬成玦单膝跪下,行了个很简单的礼。 坐在上方的燕皇,并未因这种不敬之姿态而生气,反而,嘴角露出了微笑。 未等燕皇开口平身, 姬成玦就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朕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燕皇开口道。 “儿子其实早就长大了。”姬成玦看着燕皇,“是父皇您,一直在压着。” “那你说,朕,压住了么?” “您压住了,农耕作物,随四季而生,随四季而长,随四季而收,天时不可人逆,但您,却做到了。” “是么。” “可惜,您压得住您的儿子,却压不住,您自己的天命。” 姬成玦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父子俩, 其实都挂着极为相似的笑容。 “儿子感念这老天爷,终于是要将您给收走了,这日子,儿子真的是快过不下去了。” 姬成玦回过头,看向跪伏在后头的太子, “二哥,也快过不下去了。” “朕其实早就知道,你们,你们这些朕的儿子,在朕的面前,一遍遍地山呼万岁,但,在心底,却巴不得朕,早早地驾崩。 好给你们,腾位置,是么?” “爹,您信么,有一段近时间,儿子是真想过,这辈子,就做个荒唐王爷吧,该忘的事儿,就忘了,该了去的事儿,就了了; 一辈子醉生梦死,一辈子欢愉享乐, 不也快哉? 可是, 您不给儿子机会啊。 儿子过得开心,您就不开心,您认为自己,日理万机,为大燕,为国事,耗尽心血,独独听不得,儿子的笑声。” “成玦,你小瞧朕了。” “不,儿子没有,打从十岁那年,您将儿子抱在怀里夸赞儿子最像您的第二天,儿子就懂爹你的意思了。” “你懂了?” “懂了。” “很早,就懂了?” “很早就懂了。” “所以呢?” “爹,您想所以什么? 所以,儿子就得对您感恩戴德是么? 所以,儿子就得为您的苦心孤诣,痛哭流涕是么? 所以,儿子就得现在抱着您的腿,对着您哭喊,儿子误解你了,爹,你好伟大,爹你太难了,爹,儿子以后会好好地,继承您的志向。” 姬成玦眨了眨眼, 伸手, 指向燕皇, “姬润豪……” 当儿子的, 当臣子的, 此时, 直呼君父的名讳。 “你做梦!” 燕皇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地对自己大不敬。 但今日的他,却没有丝毫的怒气。 “你随意,朕今日,不会动怒。” 跪伏在那里的太子闻言,缓缓地抬起头。 他的动作,引起了燕皇的注意; 当太子抬起头看过来时,正好碰上了燕皇转过来的目光; 随后, 太子又将脑袋,埋了回去。 姬成玦伸手,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就这么地和自己父皇面对面地坐着。 “姬润豪,小爷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投胎做了你的儿子!” “你年幼时,有乳娘,没有被冻死在道边,没有被拐卖,没有生冻疮,没有落残疾。 就是现在, 如果你不是朕的儿子, 你有什么资格, 出现在这里, 对着朕, 发着你的脾气?” 燕皇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成玦,你逃不脱的,你挣不开的,你就是现在回去,用胰子,将自己洗上个百八十遍,就算是你将自己的皮,给洗下来。 你也依旧改变不了,自己,是姬家皇子的事实,是朕的儿子的事实。 没有朕,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