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否则,没人能伤得了他。 再者, 历天城内外,多是靖南军的营寨,成规模成建制的外军根本不可能进来,就是有些宵小窜入,又能成得了什么事儿? 剑圣乐得在此时清闲; ……… 天虎山上的道观,伴随着数年前的那一场火,早就被一起付之一炬了。 去年,郑凡来过一次,今年,又来了。 其实,山上没了那些木鱼钟声,也挺好的,山,又变成了山。 两头貔貅被留在了山腰, 田无镜和郑凡一起拾级而上。 途中,经过了那座亭子,据说,那是杜鹃坠崖的位置。 但田无镜没做什么特意停留,只是多看了两眼,随即继续上山。 郑侯爷反正提早就进入了状态,老田往哪儿走都无所谓,他反正就在后头跟着。 二人身体都很好,就是郑侯爷至少也是个六品武夫,爬个山,不算累。 中途未曾休息,速度也未曾变过,最终,上了山顶。 自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见西南方向那个坡地上的一片残垣废墟。 田无镜席地而坐, 郑凡见状,也就在对面坐了下来。 老田闭上了眼,不说话; 郑凡则双手撑在身后地面上,将姿势摆得更舒服一些,左右张望,纯当是踏秋了。 山下,早已草叶枯黄,但山上,依旧留有翠绿。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坐了好一阵子,见老田还在那儿闭着眼,郑凡就干脆侧躺下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呵欠。 山风不时吹过,对普通人而言,泛着凉意,但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却是恰到好处的舒爽。 迷迷瞪瞪间, 郑侯爷也闭上了眼。 老田可能是在想事情,亦或者是在放空自己,最起码,是在冥想; 郑侯爷,则是真的睡着了,且因为睡眠姿势的不规矩,还打起了轻微的鼾。 虽然山风徐来,吹动植被也会发出“沙沙”之响,但这块地方,也就田无镜和郑凡两个人,以动衬静之下,还是很明显清晰的。 田无镜睁开了眼, 看见眼前这位睡得正香, 微微摇头, 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掌心摊开, 一股柔和的风意袭来,卷起一侧的藤蔓,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田无镜是自灭满门的魔头, 大燕民间,风评也是极差; 哪怕他立下了赫赫军功,但就连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会在一段故事讲完之后,侧面点一下,古往今来,此番形状,难有善终者。 靖南军上下,在其面前,无不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 可就他, 偏偏在自己面前, 能胃口更好,睡得更香。 像是个孩子,找到了真正的踏实。 其实, 确实是这样。 一觉醒来,新的世界,新的风物,外加身边一群性格各异的魔王。 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郑凡为何不惜一切地在自己府邸里收拢高手,保持戒备,无他,缺少安全感罢了。 但在靖南王跟前时, 郑凡就会自然而然地放下一切戒备。 这一觉, 郑凡睡得时间不长,也就半个多时辰。 醒来时, 却觉得神清气爽,极为满足。 掀开自己身上的草甸子,郑侯爷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前方, 有一道身影,立在悬崖边。 还没看完风景啊, 郑侯爷揉了揉眼睛,想着是不是再睡一觉。 “郑凡。” 但很可惜, 虽然是背对着这边,但身后是什么情况,自是不可能瞒得过田无镜。 “在。” 郑凡爬起来,走到田无镜身后。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写出这么一句来的?” 这首《满江红》,在燕军,不,确切地说,在其他国家的军中,极为盛行。 因为词中所透露出的,不仅仅是悲壮,还有身为军旅儿郎奋发**,一雪前耻的慷慨激昂。 这个基调, 倒是不符合这几年一直在对外战争中不断胜利的燕军, 更符合被燕军打败再打败的楚军乾军的心境。 流传自那一辆马车,当时马车内坐着四个人。 陈大侠、造剑师, 还没封侯的郑侯爷,再加大楚摄政王。 因为摄政王对这首词很喜欢,且当时郑凡的身份是姚师的关门弟子,在那个年代,文豪为权贵赋诗,权贵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文豪宣扬,这是理所应当的规矩。 且这首诗创作的背景,是玉盘城下,楚人被杀俘,含羞受辱地低下头,签订和约。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