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现在是真的有些觉得,谁当太子,似乎并不是很重要了。” 谁当太子,短时间内,都是以稳定局面为主,只要不是朱允炆附体都不会急匆匆地去削藩。 无论是小六子还是太子,都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忽悠的人。 只要不削藩,地方藩镇和朝廷的关系,必然还是会过得去的,无非是不停地来回拉扯打太极般的试探。 这一点,和龙椅上的继任者是谁,没直接关系。 因为,燕皇一旦驾崩,继任者,那种雄主帝王的威望,在继任者身上必然会大打折扣。 所以,为何小六子对郑凡的冷淡,很能理解,也没生气,原因就在这里。 因为皇位的争夺,对他,对他的家小而言,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但对于现如今的郑凡而言,已经算是半个题外话了。 正如老田所说的,你是不饿了。 郑凡夹起一块肉,送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 “不瞒您说,很早以前,我就想着要有这么一天了,我这人,您是知道的,喜欢自在,喜欢洒脱一些,不是很喜欢被人掐着脖子。” 这话,很大逆不道了。 但在老田面前,郑凡是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 “人,还是该给自己找些敬畏的东西才好,否则就容易惫懒。” “有呢,这个您放心,我一直想去江南看看,但又不敢微服私访地偷偷去,怕那边的银甲卫拿我; 但我又极为向往江南风物, 您放心, 有朝一日, 我必然会提领大军,去江南逛逛,也听那花魁唱唱曲儿。” 郑凡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继续道: “还有啊,这阵子接触了几个西方商人,我也想去西方看看,去见识见识他们的魔法和斗气,和咱们的炼气士武者有什么不一样。 去把…… 去把咱们大燕的黑龙旗帜, 插他们的城头上去。” 这话,其实是真心话,并非是为了拍马屁,但在此时说出来,其实无形中,也是在表忠心,不是对君主,而是对曾经在帅帐下,自己拿着黑龙旗所立下的誓言。 “想看的风景,还有很多,哪里能真正惫懒得下来?以前打仗时,时间一长,就想家了,想家里的婆姨,想家里的汤池; 但在家里待久了,慢慢地也就开始觉得身子痒痒的,又想着出去转转,习惯握刀的手,也有些发酸,总想再挥舞挥舞,不是那种空荡荡的练武,而是想要在冲锋时,一刀削下前方敌将的脑袋。 做人,一辈子的事儿,不容易,所以才总是想着折腾,只有折腾了,才不枉人间这一遭。” 田无镜听到这话, 缓缓地放下筷子, 道: “你是在教本王?” “不敢,不敢,一直以来,都是王爷您教我的份儿。” “天天,会走路了吧?”田无镜再度换了个话题。 好在,郑凡已经习惯了。 “能跑了,每天在后宅里,跟着几个玩伴一起玩耍,孩子很乖,很懂事,也很听话,就是喜欢吃沙琪玛,那东西甜,不敢让他多吃,怕坏了牙。” “你费心了。” “我是他干爹,王爷,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也是。” 这时, 田无镜像是想到了什么, 开口道; “对了,上次与你说过的那件事,本王………” 郑凡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脑海中当即浮现出田无镜那一日在郢都大火之中对自己说话, 他说, 他以后如果想解脱,会和自己商量一下,选一个最合适的解脱方式。 “吧嗒!” 郑凡手中的筷子,落了下来。 “王爷,这么快么?” 田无镜看着郑凡, 道: “都这么久了。” 郑侯爷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是啊,都这么久了,您还惦记着呐?” “本来忘了的,一算,你该来了,就记起来了,就想着让你帮忙一起品一品。” “我……”郑凡点点头,“您都已经想好了?” “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是,不是难事,我也答应过了您,但您可不可以别说得这么轻巧?” “很难么?” “对我而言,很难。” “呵,那你上次,不是做得挺好的?” “我那是被您逼的,我次次都是被您逼的!” 我不想死,我一直想苟,想种田,想发育,是你,一次次地把我推前面去拼命! “被逼的?” “算是吧。” “哦,本王这个,倒不是被逼的。” “我知道,我知道,您是早就想好了的,行,行,行,我就不该火急火燎地赶路过来,我来错了。” 郑侯爷说着说着,伸手擦了一下泛红的眼眶。 “你不来可不行,你不来的话………” 田无镜伸手, 向身侧一抓, 亭子外,有一个小炉,炉子上架着一个蒸屉。 当即, 蒸屉被拘了过来,落在了桌面上。 田无镜伸手,拿去了盖子,里头躺着的,是一圈热腾腾冒着白气的馒头。 拿了一个馒头, 递给了郑凡, “你不来,我怎么知道这带馅儿的馒头我做得正不正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