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岷的脑海中。 他今日,可以瞧不起王府里的人,但他不可能瞧不上平西侯爷。 前些日子,也就是在平西侯封侯后,燕京城内曾有一位御史上书明着夸赞实则包藏祸心地说: 放眼当今大燕,军旅之人多以平西侯爷为楷模也。 但,这确实是实话。 连冉岷,都无法免俗,原本想好的复制着来这一出,却最终未能如愿,无法致敬自己的偶像。 可惜了, 可惜啊。 ………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司徒宇在内殿里不停地咆哮着。 老太监赵文化就这般跪伏在那里,拦在殿门前。 司徒宇身侧,还有一尊牌位,那是司徒雷的牌位。 王太后是出去了,然后“昏厥”了过去; 赵文化没有分身之术,他没能去拦住王太后,但他拦住了司徒宇。 先是石山上被平西侯爷踩了一脚, 再是被新任太守抽了一巴掌, 年纪轻轻虽有些许城府的司徒宇,还是按耐不住,爆发了。 如果不是赵文化拦着, 如果不是王府护卫已经被捆缚送走无人帮司徒宇来架走这条老阉狗, 可能司徒宇就已经抱着司徒雷的牌位,冲出去了。 “王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去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是大行皇帝当年,也是蛰伏了许久,最后才找到机会于镇南关建立功勋后返朝再赢得大位的。” “可是我,忍不了,忍不了!” 赵文化叹了口气, 站起身, 走到一侧装饰用的架子边, 伸手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拿起,再走到司徒宇面前,将匕首送上。 “赵伴伴,这是何意?” “忍不了,就只能去死了,王爷。” 许是这些日子,诸事不顺,偏偏这位少主子还意气用事,再加上王太后那边的瞎掺和,赵文化也是有些兜不住火气了: “不敢死,不想死,不值得死,那就只能忍。” 司徒宇的嘴角颤抖了几下,盯着这位脸上已经爬上老年斑的老太监,最后,后退了几步,坐回到了椅子上。 “可是,要忍到什么时候?” “王爷,您还年轻,您的年岁还长,燕京城的那位燕皇,已经时日无多了,奴才也不信,他燕国,当真还有百年雄势。 待得日后风云一变,王爷您,还有机会。 现在, 不管遇到什么, 不管遭遇什么, 我们能做的,只有忍,不停地忍,一直忍下去。” 司徒宇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很清晰的冷笑,就是故意要给面前人看见的冷笑。 赵文化有些无奈, 他曾是司徒雷的伴当, 他见过司徒雷年轻时的模样,心性, 老实说, 眼前这位, 比大行皇帝当年,差得实在是太多太多。 “赵伴伴。” “奴才在。” “母后让孤等,让孤蛰伏,让孤,至少保留下这一脉的富贵传承,孤是清楚的,母后是真的希望我好。 母后是个妇道人家,她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不晓得外头到底有多凶险,父皇在时,母后很安逸,父皇走了后,母后只能强撑起内宅。 母后或许做得不够好,但孤清楚,母后是孤的生母,她不管做得如何,出发点,都是为了孤,为了她这个儿子。” “王爷所言极是。” “但赵伴伴你呢!” “王爷………” “你真当孤完全是瞎子,聋子,真当孤是稚童一般,很好糊弄么? 孤想安稳,如果燕人愿意,孤也想出来做一些事,至少,让王府可以变得更体面一些。 赵伴伴你口头上喊着让孤去忍, 但你真以为孤完全不知道赵伴伴你,还有其他那些人,瞒着孤和母后,在背后做着些什么事么?” “老奴对王爷和太后,绝无二心,老奴这一辈子,都忠于大行皇帝,忠于王爷您。” “呵呵,那石山上怎么说?” 司徒宇伸手猛地一敲, “难不成那位平西侯爷真的是无端发怒于孤只是看孤不顺眼?” …… “这么对待这对孤儿寡母,会不会不太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