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着山; 也就不怕被调虎离山了。 这说得,真的很有道理。 但瞎子只能苦笑道: “但您这不是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么?” 天天身份尊贵, 不仅仅因为他是田无镜的儿子, 说句心里话, 哪怕靖南王不是靖南王了, 光是自家主上是其干爹, 这娃娃的安危, 就绝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如果是权衡利弊的话,那总归有一个可以谈的价,但问题是,这里头一旦牵扯进了人情,那就完全谈不开了。 “不经历尘暴………成不了狼。” 这是荒漠中的一句谚语,也是蛮族的育儿经语录。 其实, 让天天去经历一些事情,哪怕再关心再呵护他的人,都无法去用明面上的道理去拒绝。 因为他是平野伯的干儿子,他是靖南王的嫡子。 他的出身, 在这里摆着, 若是搁在西方, 天天长大后, 哪怕穿得再破烂, 但依旧可以扛着一把刀, 骄傲地喊道; “吾,乃大燕传承百年门阀田氏之传人,乃大燕靖南王嫡子,乃晋东平西侯兼雪原守护者兼楚国驸马养子。” 只是…… 瞎子只能有些勉强道: “毕竟还太小。” 娃娃,还太小,远远没到需要去历练的时候。 最起码, 能舞得动刀, 再配个魔王陪同, 再配个妖兽傍身, 再弄个法器在怀, 最好, 附近五十里处,还有一支三千雪海铁骑呼应, 这种情况下, 才最适合去历练。 沙拓阙石的反应,很直接,也很简单, 他用一只手抓着天天, 送到瞎子面前。 天天有些疑惑。 瞎子抿了抿嘴唇,没接过孩子, 道: “调虎离山后,家里,应该还有几只蟑螂。” 家里还有蟑螂,自雪海关成立起来,各方就没少往里面掺沙子。 瞎子掌握了一部分,也清除了一部分,但他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如果沙拓阙石出城, 天天在自己跟前, 除非现在他马上就调集八百甲士寸步不离地守护在这院子四周, 否则他心里根本就没底。 最稳妥的方式,还是沙拓阙石继续留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 任你来者武功多高强, 你总不可能一人攻一座城吧? 可问题是, 沙拓阙石似乎懒得以这种消极的方式去面对, 又或者, 他是想出去看看了, 毕竟, 堂堂蛮族左谷蠡王,已经在棺材里,躺了太久太久。 无奈之下, 瞎子只能上前,将一面紫色的小旗送到天天手中,随即后退半步, 道: “我随后就跟上来。” 沙拓阙石将天天又放回自己肩膀, 天天很是兴奋地搂着沙拓阙石的脖子,“咯咯咯”地笑着,另一只手,挥舞着瞎子送给他的小旗。 想当初, 野人王被关在沙拓阙石隔壁, 每晚承受煞气的侵袭, 整得他差点暴毙; 但天天对这些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沙拓阙石闭着眼,面向西南方向。 “砰!” 整个人腾地而起,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其每次落地, 都砸在屋檐亦或者围墙上, 看似刚猛, 实则鬼魅。 这种动静,自然惊动了很多暗哨以及巡逻的甲士,但是在看到那个稚童挥舞的旗帜后,这些甲士都放下了弓弩和刀剑。 院子里, 瞎子面向公主和柳如卿, 道: “还请公主殿下和柳姑娘待在这里。” 这时, 一队亲卫甲士冲了进来,随即,面朝外,围了好几圈。 公主和柳如卿站在里头,那条青蟒也游动了过来,盘踞着身子,又围了一圈。 瞎子下令道: “周边敢有转身者,杀无赦!” 意思是,你身边的袍泽但有敢转身面向里面夫人的,你就马上抽刀砍死他。 倒不是说里头的夫人们被看一眼就是多大的罪责, 而是为了保险起见, 谁都不清楚这亲卫里头,是否也有哪家的桩子。 因为这种事儿,谁都没办法下个绝对的定论。 公主到底是见过阵仗的,不问不惊也不慌,直接坐了下来。 左手摊开, 道: “奉茶。” 边上有些慌乱的柳如卿这才定下了心神,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送到公主手中。 “北先生,您去忙吧,世子要紧。” 瞎子微微低头,应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 公主说得没错,世子要紧。 她没有去和那个小孩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