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开始微微泛红,看起来,有些狰狞: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燕人真的敢豁出一切,或者说,根据军情传递回来的时间来推算,燕人可能已经正在往外豁了………” 年尧顿了顿, 咬着牙关, 一字一字道: “而咱们的王上,还得先召集国内大贵族先行议事,和那些大贵族商量着各家出多少兵出多少粮出多少民夫!” 楚国朝廷的力量,在经历了诸皇子之乱摄政王上位这一历程中,确实得到了加强,因为一些扶持皇子争位的贵族得到了清算。 但总体而言,楚国贵族力量,依旧强大且无法忽视。 如果燕人掀起真正国战的话,单靠朝廷的力量,是不够的。 “年大哥,这些话,不是你我能说的。”邓满目露关切地说道。 年尧笑了笑,道:“我知道。” 紧接着,邓满像是发现了什么,看向了马车外,问道:“邓大哥,这不是去皇宫的路?” “我要先回去,换朝服,再入宫面见王上。” “这………” “不差这一会儿功夫,还是那句话,得悠着来,甭管燕人那边怎么样,我们自己,都不能乱了阵脚。” “但这些,王上派我来找年大哥您时,并未吩咐。” “因为王上知道我懂得怎么做。” 马车, 驶入大将军府。 年尧下马车时,对邓满道:“你且先回宫吧,我随后就入宫,从后面出去。” “是。” 邓满只得从后面离开回宫复命。 年尧则来到了后宅,后宅内,自己的妻子孙氏正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娃娃在玩耍。 见年尧回来了,孙氏站起身,道:“好啊,居然敢瞒着我带那个混账玩意儿出去耍。” 混账玩意儿,就是孙氏的弟弟。 年尧摇摇头,道:“总不能一直给人憋在府里。” “他不守规矩,这里是郢都,在知道你就是大将军后,他在老家就已经开始欺男霸女连县太爷都不敢管他了,我这才派人去将他抓到郢都来,你倒好,居然带着他出去胡闹。” “唉。” 年尧叹了口气, 先一脚踹飞地上的一个竹球,自己的一儿一女马上跑去捡; 而年尧,则趁机在孙氏脸上亲了一口。 孙氏回过神,马上掐了年尧一记,啐骂道:“你这是作什么妖。” “嘿嘿,就是看我媳妇儿漂亮,忍不住。” 虽是老夫老妻了,但孙氏听到这话,脸还是红了一下, 道: “那混账玩意儿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先回来了,换身衣服就入宫见主子,他还在觅江上喝酒呢。” “觅江上贵人多,你哪能留他一个在那儿,说不得就会得罪………” “我的娘子哎,你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赚下来的这番功业,总得有人来帮咱们摆摆谱吧,否则我就总觉得亏得慌。” “你这是哪般的道理?” “就是我年家的道理。” “你这是在惯着他。” “不是在惯着他,是在惯着我自个儿,这辈子,当奴才当习惯了,就是当了大将军了,有些习惯,也改不掉了。 所以,看看他,我就觉得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你又说这些奇怪话,当奴才有什么不好,咱是主子家的私奴出身,别人还羡慕不来呢。” “是是是,我的娘子唉,但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能不对他好么?行了行了,赶紧将我官服找来,可不能让主子等着了。” 在孙氏的伺候下,年尧将官服穿好,骑上马,招上府邸里的左右一众部曲亲卫,大大方方地向宫门而去。 熊丽箐曾说过,燕国的皇宫和楚国皇宫比起来,寒酸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楚国皇宫的宫墙和大门,都给人一种极尽雍容大气之感。 宫门口,早就有准许宫内骑马待遇的年大将军,还是主动地下马,步行而入。 他有一种预感, 这一次, 是真正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所以,也不知怎么的,这次入宫,心里,忽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他记得, 就在前年, 当自己将二皇子捉拿回来时, 问过主子: 主子,要不咱干脆学那燕国,将咱们国内的这一帮劳什子也给清了吧。 主子问他:你这奴才今儿个怎么忽然这么大个口气? 自己回答:是奴才觉得主子自当在这大楚一言九鼎,成为大楚真正的至尊! 后来, 因为燕人忽然打崩了晋地,迫使摄政王的很多在国内的谋划不得不落空,转而先请屈天南率兵北上。 年尧走到了大殿前, 看着上方的金砖碧瓦,眼睛,眯了眯。 其实,那天,他没和主子说实话。 他年尧之所以忽然问出那句话, 是因为, 在他看来, 如果大楚国内那帮劳什子贵族都被扫掉了, 那他年尧, 就再也不是奴才了。 ———— 最近在参加一个写作培训,每天上午要上半天的课,所以影响到了更新,外加作息强行调得过于正常,还需要适应。 今天就一更了,明天大章。 还有这段大剧情,我想要铺垫得好一些,认真写,所以节奏会必不可免地慢一些,大家见谅,慢工出细活嘛。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