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 魔王终究是魔王,心里的那股子跋扈意念怎么可能说消磨就消磨掉的? 金术可对此时的四娘显然也是有些畏惧,毕竟,就算不看四娘的实力,就是看她是伯爷枕边人这件事,是大家主母的身份,金术可都不敢对四娘不敬; 但此时他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道: “风先生,还是留给伯爷审讯吧?” 四娘闻言, 眼中的锋锐逐渐敛去, 缓缓点头。 而在四娘身侧,两个天机阁护法抬起头,他们身上穿着的也是雪海关甲胄,平日里其实和普通甲士没什么区别,但此时,却像是两个蜘蛛一样四肢撑着地,抬起头,脸上全是鲜血,却还在对着四娘露出着讨好的笑容。 …… “所以,袭击我的,是一群山贼?” 面对这个结果,郑凡有些意外。 刚刚结束对那位山贼审讯的四娘回禀道: “是的,主上,属下用了刑,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魔王用刑折磨人的手段,郑凡是知道的。 四娘补充道:“没有和其他势力有什么勾结,他们是纯粹的,知道主上您是燕人,所以想来刺杀您。” “这么纯粹?”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般纯粹。他们是旋风寨的土匪,窝就在蒙山,应该是前几天看见咱们队伍了。” “呵,有点意思。” 郑凡摇摇头,原以为是某方势力对自己出手了呢,可能是来自楚国的,也可能是来自乾国的,甚至,再腹黑一点猜测的话,来自燕国的也不是没可能。 但忽然间事情变得这么干净,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坐在郑凡身侧的阿铭此时开口道: “喂,四娘,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后背的伤口?我现在控制着伤口不要愈合真的好痛苦。” 伤口没清理,所以得控制着不能愈合,这也就意味着伤势一直保持着,自然得一直承受疼痛。 而如果复原的话,待会儿再破皮清理里头,会更酸爽,所以阿铭宁愿现在强忍着。 “四娘,你帮阿铭处理一下伤口吧,我去看看那个刺客。” “是,主上。” 当郑凡走出帐篷时,天,其实已经亮了。 范永新求见了好几次,郑凡都拒绝了,甚至在四娘审讯犯人时,郑凡还补了一觉。 可能, 自己真的是战阵经历多了, 也历练出来了吧, 毕竟自己没死, 受伤的又是阿铭, 所以心里也没什么波澜,也能很快入睡。 所以, 这会儿,已经是正午了。 因为昨晚遇刺的事儿,营地外围的警戒强度很高,范家的人不允许任何一个靠近,违者直接斩杀。 郑凡走入关押那个山贼头目的帐篷, 没走进去时就已经从外面看得见帐篷上沾染的血点了。 等走进去后,才发现那位山贼寨主已经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 其实,这位寨主也可怜。 在四娘刚刚审讯他时, 他其实一早就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事儿就是老子做的,没其他人指使。 然后, 四娘不信,用刑,用刑,用刑,用刑,用刑…… 最后, 见实在没第二个答案, 这个寨主已经被折磨得承受不住开始喊风四娘奶奶了, 四娘才确定人家先前的第一个答案就是真实答案。 此时, 见到郑凡进来, 寨主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郑凡,似乎是猜测出了郑凡的身份,四娘又不在,所以又稍微硬气了一些,嘴角一扯,强撑着且艰难地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燕狗。” “放肆!”跟着郑凡进来的金术可骂道。 郑凡抬手阻止了金术可,点点头,道: “倒也算是条汉子。” 入楚也有一阵子了,没想到第一次出现的危机,居然是这个土匪给自己带来的。 “这样吧。”郑凡笑了笑,道,“给你来个痛快的?” 显然,这位旋风寨的寨主先前是被四娘的手段给折磨怕了,此时听到郑凡这话,脸上竟然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甚至, 还说了句软话: “承……你的情。” “客气了。” 郑凡对金术可道:“去跟马场那边的人要点儿酒喂他喝了,再送他干脆地上路。” “是,伯爷。” 吩咐完这些后, 郑凡走出了帐篷,鼻前没了血腥气,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这时,范永新在外围喊着:“伯爷,伯爷………” 郑凡挥手,示意前方的甲士放行。 范永新带着两个范家人一起过来了,马上道: “伯爷,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让伯爷昨晚受惊了,小人罪该万死。” “没事,没事。” 这事既然和范家无关,郑凡也就懒得再做什么追究,毕竟范家一路上的表现很是不错。 “不过伯爷放心,今早上,前面几个堡寨的守备已经点了人马去围剿旋风寨了,刚刚传来消息,旋风寨从上到下,老弱妇孺在内,已经鸡犬不留,还请伯爷消消气,消消气。” 郑凡闻言, 伸手拍了拍范永新的肩膀, 范永新受宠若惊地身子稍微又蹲下去了一些。 郑凡则回过头, 看了一眼那个沾染着血色的帐篷; “呵。”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