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铺得太大的话,很容易一步错满盘皆输。” 剑婢打了个呵欠,他没兴趣听这个书生在自己面前得瑟什么大局视野,还是回去睡觉吧。 樊力则默默地继续吃饼子,和那一晚强行命令陈道乐救剑婢不同的是,接下来离开颖都赶路的这几天,他的话很少。 今晚的风,有点大,但更大的,是脚步声。 樊力将最后一点饼子送入嘴里后,默默地将旁边放着的斧头给拿起来,斧头平日里是用布包裹着的,很少会打开。 陈道乐见状,愣了一下,也马上结束了神游,下意识地想要去找些家伙事,但发现先前张一清送给自己的剑在剑婢的帐篷内。 不得已之下,陈道乐只能捡起一块石头捏在手里。 一边的何春来见状,没开口问什么,但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默默地将自己的稻草棒给举起。 “唰!唰!唰!” 脚步声,很清晰了,对方似乎没打算遮掩,可能,在对方看来,这般近的距离下,已经板上钉钉了。 “嗡!” 一个黑衣人从林子里穿出,来到篝火前,大喝道: “呵呵,燕狗,你可知你爷爷我是谁!” “砰!” 樊力的斧头砸了过去, 速度很快, 一柄大斧头在其手中却如同鸿毛。 黑衣男子的脑壳直接被斧头削了下来,没有头颅的躯体站在那儿,脖颈位置还在往外滋着水。 砍完人后, 樊力似乎才缓过神来, 问道: “是谁?” 只可惜,这个黑衣人已经无法回答了。 许是因为这一斧太过干脆,而这个被削去脑袋的黑衣人应该是个头目,所以,接下来窜出来的七八个黑衣人并未冲上来厮杀,而是在看着自家老大无头尸体矗立在那边后,开始不自觉地后退。 很快,由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马上向后跑去,直接就这么逃了。 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樊力将斧头放在了地上,拍了拍膝盖,道: “睡觉咧。” 他不感兴趣先前冲出来的黑衣人是谁,是附近坞堡偷偷派出来的打劫队伍?还是晋国复国势力的人?亦或者是其他国家在晋地安插的探子? 这些,樊力都懒得去知道。 篝火依旧在燃烧,樊力在旁边躺了下来,左手放在脑袋下枕着,右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 不一会儿, 鼾声就已经响起。 陈道乐与何春来面面相觑,彼此之间,眼里都闪现出一抹忌惮。 只不过陈道乐还是出手,将尸体和脑袋清理了一下,怕惊吓到明早起来的自己母亲。 这个晚上,接下来就一片宁静了。 翌日清晨,众人起来。 剑婢走出帐篷,蹲在旁边拿着牙刷蘸着青盐在漱口,虽说她打心眼儿里以长大后杀死郑凡为目标,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上郑凡那种的小精致和小干净的生活习惯。 早食依旧是饼子,单调得让人麻木。 一行人继续上路, 樊力只顾着拉车,问也不问昨晚的事情。 而今天,陈道乐和何春来两个人也安静了不少。 坐在板车上的剑婢则和陈道乐的老母玩起了翻花绳,老婆婆的技艺比剑婢要高一筹,一老一小玩得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陈道乐和何春来在行进时,会时不时地偷偷看一眼樊力,因为他们很不习惯,不习惯于樊力所呈现出来的“绝对冷噤沉着”。 换做他人,今天应该紧张兮兮地讨论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还会敲打怀疑一下他们俩才是。 但樊力没有。 因为实力足够高之后,诗就在脚下,不会在那远方。 陈道乐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剑婢, 别人这么小的年纪还在打基础,成年后还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去磨。 结果眼前这个少女却因为基础太过雄厚不得不先进阶一下, 最可怕的是, 进阶后, 她还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樊力和剑婢只告诉他,他们要去雪海关,他们是平野伯的人,至于其他,剑婢故意没说,樊力则是懒得说。 冬日的气息已经来临,今晚,众人将露宿在这片林子里。 何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