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自身气血收缩肌肉,封闭穴道,快速性毒药一开始就能让人明显感知到,反而方便他们将毒药的伤害压制到最低。 而这种稍微慢性一点的,软刀子割肉,慢慢来,一开始让你没什么感觉,当你有感觉时,毒素已经弥漫开去了。 三爷玩儿的这是高端脏活儿。 听到这话,三王子有些感激地对薛三点点头。 然后, 他有些艰难地扭过头看向吴娘子。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晋地女人,这个女人,和雪原上的其他女人不同,她知书达理,琴棋书画都通一些; 当她陪伴在自己身边时,可以给自己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不是生活在雪原的寒风里, 而是坐在江南春雨如酥的白墙黑瓦小院。 三王子很感激她,感激她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天的快乐和美好,不带丝毫亵渎的美好。 吴娘子现在捂着嘴,跪伏在地上,一脸惊恐。 她先前没有主动挡在三王子面前, 说什么要杀王子先杀了我! 也没有去匍匐到郑伯爷脚下,说她愿意为郑伯爷做牛做马做一切,只求伯爷可以放三王子一命。 她什么都没做,因为她已经被吓坏了。 此等情景,此等场面, 她一个女人家家的, 已然是六神无主。 三王子有些勉强地对她露出了微笑, 然后, 再度扭头, 看向坐在自己前方的郑凡。 郑伯爷坐在椅子上,身子后靠,翘着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三王子很感激,因为这位燕人的伯爷没有转身就走,他在等待着自己最后的死亡。 人在临死前,其实是格外敏感的,也容易牵扯出很多愁绪。 “伯爷,吴娘子,我没碰过。” 三王子说道。 薛三听到这话,耳朵颤了颤。 合着自家主上的曹贼之好连雪原都传遍了? “还请伯爷,留她一命。” 其实,无论外界对于自己有多么深重的误解,郑伯爷是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有那种癖好的。 别的不说,家里的客氏,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韵味也有韵味,但自己可一直“守身如玉”。 当你的感情可能会牵扯到魔王时,也由不得你不去慎重。 郑伯爷伸手指了指跪伏在那里的吴娘子道: “若是晋民,自是会复籍。” 虽说瞎子那边还没鼓捣出正式且具体地对雪原晋人奴隶的处置办法,但已经和郑凡沟通过此中精神。 那就是晋人奴隶回归雪海关,会直接脱离奴籍,同时赐予土地耕种。 眼下,如今雪海关最缺的,其实就是人口,最好是自己的人口。 野人可以用,但只能拿来当劳工,至少目前来看,将野人吸纳为自己人,还不现实。 而晋人,你解救了他,你帮助了他,利益与共时,必然会死死地追随在你身边。 所以说,这次出兵,一方面是郑伯爷觉得自己的脸被乃蛮部给打了,伯爷脾气不好,自然得十倍抽回去。 另一方面,则是借此机会立威,警告雪原诸多部族在对待晋人奴隶问题上做出让步,毕竟野人上次入关时,天知道到底劫掠走了多少人口,总之,小半个成国基本上是十室九空了。 三王子放心地点点头, 然后面带微笑, 抬起头, 看着头顶上这蔚蓝的天空。 他希望将这股子微笑给保持下去,一直定格到自己死时。 但他发现这个动作,这个姿势,现在真的好累。 累得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不得不又低下头,开口道: “伯爷,我想做一首诗。” 到底是有着一颗文人之心的野人,哪怕是在死亡前,也想要刻意地维持一下属于自己的尊严。 郑伯爷点点头, 道: “好。” 三王子深吸一口气, 眼里露出复杂且深邃的光芒, 随即, 发出一声长叹, 而后, 张口: “…………” 他死了。 他的诗,一个字都没念出来,就这么定格在了吟诗的表情上。 “殿下,殿下!!!!” 吴娘子在此时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背靠在椅子上坐着的郑凡看着张着嘴死亡静止在那里的三王子。 忽然觉得这个姿势,这个画面,很美。 谈不上多悲壮,也称不上多凄凉,甚至,难以引发出什么人的共鸣。 因为真正理解这个画面的人,不多。 除了郑凡在内的几个人, 没有其他人知晓, 眼前这个死去的野人男子, 是野人王亲口说要杀的,是野人王自己认证的,放其一条路,日后必然成吾的存在。 他的死, 让郑凡有一种亲手掐死一个“枭雄”…… 不, 这不贴切, 是亲手掐死了一个……时代! 可能,三王子就算这次活下来,他日后也未必真的能崛起,他可能死于一起骑马摔下,死于一场刺杀,死于一场疾病,死于一场背叛,导致其没可能按照野人王的设想走向那一条路。 但不管怎么样, 自己, 亲手掐死了所有可能。 郑凡看向薛三, 薛三也向自家主上投来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