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爹在进京前教他的。 就像是在开猪肉摊时,看见那些捕快或者老爷家的人来买肉,总得意思意思一样的道理。 魏忠河自是瞧见了,也就等着。 谁成想何初因为手太抖,一时间,一些铜钱和碎银子居然直接散落在了地上。 “啊!” 何初吓得大叫了一声。 魏忠河见状,忙道: “谢何大爷赏,还愣着干什么,捡着。” 说着,魏忠河自己先弯腰捡起了一小块碎银子。 一时间,魏忠河身后的那些宦官们马上过来捡钱,不住地喊着谢赏。 何初这个杀猪的汉子只能拱手抱拳回应。 “何爷,走着,奴才请您喝茶,再进点儿点心。” “多谢大人,哦不,多谢公公。” “何爷客气了不是,奴才再教您一点儿稍后见陛下的礼数………” “噗通!” 一听到要见陛下, 何初当即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亲爹咧, 你儿子我要见陛下咧! …… 和外面的纷纷扰扰人情世故不同,里面,则是一片安静。 姬成玦穿过小径,走到御书房门口时,稍微驻足了一下。 显然,这里被特意摒开了其他人,里头,居然连个小太监都见不到。 然而,正当姬成玦迈开步子走进去准备迎接专属于他和他老子的擂台时,却看见一位身着紫红色龙袍的熟悉面孔坐在下首。 这是太子。 而自家老爹,正坐在上位。 二人都在批阅着奏章。 见到这一幕,姬成玦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幕,看起来倒真像是天家父子。 至于为什么好笑, 呵呵, 总不能觉得想哭吧? 当姬成玦进来时,太子先抬起头,面露惊喜之色,站起身,主动离座走了过来: “六弟,你病好了啊,可担心死哥哥我了。” 姬成玦马上后退一步,先对着上首的自家老子磕头道: “儿臣参见父皇。” 随即, 又转身对太子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我兄弟,骨肉亲情,岂能这般生分?” 太子来搀扶自己,姬成玦也就从善如流,在其搀扶下起身。 其实,姬成玦心里不是很喜欢演这种戏码,因为他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自己这位二哥,在南安县城也安插了人在盯着自己,哪有什么你病好了的惊喜? 兄友弟恭,装来装去,有个什么意思? 说得像是咱们老子很有人情味儿喜欢看自家兄弟几个亲亲我我一样。 燕皇抬起头,看向姬成玦,没说话。 姬成玦就面对燕皇站着,半低着头。 目光,盯着脚下的地砖,御书房,自己又进了御书房了。 姬成玦心里也清楚, 说白了, 自己为什么能得到召见站在这里? 何家媳妇儿,只是一个由头,张公公那边,无非是做了布置,给出了一个借口。 毕竟他清楚,自家父皇生性凉薄,但却又有一颗极为高傲的心。 但真正能让自己得到召见的原因, 无他, 钱粮耳! 一场计划之外的对野人之战,彻底将看似庞大的大燕给打空了,将士疲敝,国库空虚。 三晋之地这烂摊子,现如今只能被吸血,而不能从其身上拿到什么真正的回报。 大燕看似蒸蒸日上的国势,其实已经有外强中干之态了。 自家老子的目标是什么,伐乾! 一定要将这个真正的对手给剪除。 这是自家老子的夙愿, 他想将几代人的事儿,在他手上给一次性做好,给后代,给燕国,留下一个稳妥的江山。 但缺钱缺粮, 这仗,就不可能再打下去。 所以, 这才想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且自己的生意自打上交给户部后,其收入,是连年递减,相信这件事自家老子也知道。 在南安县城当了半年的捕头,姬成玦也算是了解到第一手民情了,大燕现在还没什么问题,但战争对国力的透支,其实已经出现征兆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马踏门阀之后所形成的空窗期。 朝廷固然一波吃肥,有钱粮有底气接连打了好几场大战,但任何事物存在都总有其道理。 门阀固然极大制约了中央集权,但是其对地方经济、文化、社会方面的开发和运营作用,其实真的比官府要做得好得多。 一个是自家的地盘,一个是公家的地盘,哪个更上心,不言而喻。 且大面积地征发劳役,也使得很多地方民力疲敝。 可能,在自家老子看来,他现在是愁着没钱粮去继续自己的开疆拓土大业,但在姬成玦看来,再不采取手段去控制和遏制,哪怕不再打仗,燕国的国力也会因此开始倒退。 这,才是自家老子召见自己的根本原因! 小七还小,还可爱,所以自家老子会逗弄逗弄他; 但自家其他这哥几个,都长大了,可能在自家老子眼里,不好玩了。 父子情深, 见鬼去吧, 自己三哥现在还在湖心亭里写诗呢! 没有铺垫,没有叙述, 燕皇的态度, 比太子直接了太多太多。 其实,这才是姬成玦习惯的风格,有事儿说事儿,谁有空和你玩儿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