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点儿水喝了,抓了抓被水浸湿的衣领子,不以为意地推开门,准备就这么借着本就不存在的酒意囫囵睡过去。 “噗通”一声, 人躺下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情之一字,可谓是包罗万象,单指情情爱爱未免有些过于单调了一些。 老子姓姬, 老子生来受国师洗礼, 老子叫成玦, 成玦是什么意思,你们懂不懂? 你们这帮杂碎, 就你们那点儿小心思小计俩,哪个够老子打的? 可为什么, 可为什么, 可为什么, 直娘贼, 这狗日的老子! 很多人于生活中的不平静,都来自于闺中密友。 她过得好了, 我怎么这么差? 人啊, 不忿, 就是这么来的, 仿佛自己眼前的粗茶淡饭, 一下子就不香了! 郑将军不知道的是,当自己的事迹传到这天成郡下的一个小县城时,给自己曾经的小伙伴,带来了怎样的刺激。 试想, 人生初见时, 你不过是虎头城一小小杂牌校尉, 为了拼得一个上升之阶, 不惜挡在沙拓阙石面前替我挡下一刀。 那时,我虽已是逍遥闲王,但终究和你天差地别; 而如今, 你身后铁骑丛丛,随你千里奔袭,雪海关下,用那累累白骨,堆砌你自己的功勋; 连那骄傲的剑圣,都得为你所用,在你帐下听命,为你搏杀; 江湖传闻你的意气, 庙堂流传你的军功, 就是那小小茶楼里, 亦被你的故事堆叠得满满当当; 燕国少年郎,既然怕被老爹打,做不成那靖南侯,那学学你这郑将军,总不会坏事吧? 而我呢, 南安县城内, 磕着瓜子, 巡着街, 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再板着脸, 我自云淡风轻, 但云和风,又何曾真进过我心? 骗得了别人,终究骗不了自己。 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也舍得一切,恨也恨不及,恨也恨不起,恨……也不敢恨; 但心海之中, 却早已愤愤不平! 燕捕头用手拍打着床榻, 此时此刻, 也就这会儿, 他才能宣泄心中的抑郁一二, 不用去伪装,不用去克制, 也不用去分辨, 哪家是密谍司, 哪家是银甲卫, 哪家是自己那二哥,当今太子爷,不放心自己这个阿弟,所弄出来的小狗小蝇。 人都称司徒雷之崛起,乃司徒家之凤雏,司徒毅司徒炯俩兄弟,是怎么玩儿,都玩儿不过人家,不得已之下,被逼入到雪原,啃那风雪度日。 但那司徒雷又算得了什么, 心慈手软,赢了就以为赢了一切,那俩哥哥,居然就远远地打发了,你不杀就算了,还不圈禁起来? 且不管怎么样, 你司徒雷再是凤雏,那也是因为你爹一开始就把你放在盘子里,你才能有资格去斗,否则,你屁都不是! 不在盘子里,屁都不是啊! “哆哆哆哆!” 敲门声传来, 燕捕头愣了一下。 “哆哆哆哆!” 燕捕头迟疑了一下, 从床上起来, 本就未脱衣服,未铺被盖, 起来,也就是站起身的事儿。 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走到院门口, 打开门, 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那屠户家的小娘子又是谁? 小娘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见着燕捕头, 银牙咬着嘴唇, 似是在做着心理斗争, 但还是开口脆生生地道: “肉切了三斤,半壶黄酒,我亲手扮的俩小菜,钱还多了,压在下面,一并给你。” 燕捕头笑了, 伸手, 接过了篮子, 小娘子站在门外, 心里忽然一阵失落, 随即, 她的手也被抓住, 一把拉入了门。 “乃哥哥我是真的饿了。” …… 晨曦的光亮透过窗户纸,撒照了进来。 燕捕头被一阵剪刀声惊醒, 睁开眼, 一看, 却发现是那屠户家的小娘子正用剪刀剪去床单落红的一块。 虽然听说自己那姓郑的兄弟说过,只有累瘫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但人家小娘子破瓜之身,居然还能早早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