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都给你做好了,你就别嫌累做那最后一步了。 郑凡翻身上马,主动策马走向军阵之中。 在看见郑将军的身影后,军士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只是因为军令是坐下休息,所以没人敢站起身和妄动。 剑圣有些好奇地看向薛三,道: “这是要做什么?” “战前训话,鼓舞士气。” 剑圣“哦”了一声,示意自己懂了。 不过,剑圣还是回头向北边望了望,这雪海关就在那里,这会儿再做战前训话,会不会出什么纰漏和意外?就不怕个夜长梦多么? 但剑圣确实不是以前的剑圣了,以前的他,政治上参与,军事上也参与,都参与崩了之后,他就冷静了下来,也认清楚了一个现实,那就是除了自己手中的这把剑,他真的没什么其他所擅长的了。 郑凡开口喊道: “盛乐的将士们,在你们的前方,那座关口,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它叫什么!” 这次出征的蛮兵,一半都被当作了先锋军出去了,现在还没归列,所以,此时这里的兵马,大部分都是晋地降卒出身。 “它就是雪海关,是晋人拿来抵御野人的雄关,是三晋大地的骄傲,是野人数百年来的噩梦! 我,郑凡,不是晋人,但我曾去过雪原,我曾和野人厮杀过,那群未开化的野杂碎,他们不知廉耻,不晓礼仪,他们,其实就是一群长着人模样的畜生!” 地域歧视,是不对的。 但在这个时代,面对这样一群丘八,夏夷须严辩,春秋存义。那真是对牛弹琴,只有祭出最为原始的地域歧视大棒,才能让这群晋人出身的丘八感同身受。 “但眼下,他们打下了雪海关,他们在睡你们晋人的女人,他们在掠夺你们晋人的粮食,他们在掳掠你们晋人的子女! 本将军是个燕人,但本将军看着都来气! 归根究底,八百年前,咱们都是一家! 燕人御蛮,晋人逐野,咱们自家人干架,那是兄弟关起门来闹田产分家当的事儿,干他野人什么干系,他野人也想伸手进来捞一手,直娘贼,他配么!” 剑圣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感慨道: “有道理。” 薛三“嘿嘿”一笑,这叫抗野统一战线。 阿铭却开口道:“这演讲风格,似曾相识。” 薛三点头道:“主上在模仿卓别林电影里小胡子的演讲。” “哦,原来如此。” …… “在座的,晋人出身的居多,我想说,这场仗,不是说我燕人在打野人,是我燕人,在帮着你们晋人在打野人! 雪海关,是你们晋人丢的! 野人,是你们晋人放进来的! 望江一战,我燕人战死数以万计,横尸江面! 但我们燕人不服输,输了,大不了卷土重来,继续再干一场! 那你们晋人呢,这儿,到底是不是你们晋人的家,这块土地上的宗庙祠堂,供奉的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先祖; 等你们百年后,你们该如何去告诉你们九泉之下的先人,你们没能将自家的土地保住,让它沦为了野人的牧场? 拿起你们的刀,坐上你们的战马, 前方, 雪海关, 拿下它, 去证明,晋人热血尚存,晋人武勇尚在,晋人的男儿,胯下还是带栾子的!” 火候差不多了, 那些晋地士卒们的脸上,因为愤怒已经开始扭曲起来。 就是剑圣,他的呼吸,也加粗了许多。 郑将军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打鸡血的功力,进步得不错。 郑凡抽出自己的刀, 高呼道: “盛乐军!” “在!” “在!” “在!” “随我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冲锋, 开始了。 一时间,万马奔腾杀出,杀气腾腾。 若是此时野人王在这里,听了郑凡的战前动员,估计会很快将郑凡引以为知己,因为大家都清楚“演讲”和“鸡血”的奥妙,知道如何才能调动士卒的情绪,让他们去视死如归。 惺惺相惜之后, 估计会很快抽出刀子捅死对方, 因为彼此心里都清楚, 这样子的对手,到底有多可怕。 自古以来,善于用术的能人,其实不胜枚举,但真正的高手所擅长的,是玩弄人心。 总之,盛乐军的气势,被郑凡完全点燃了起来,眼前哪怕是刀山火海,这帮人也敢睁着眼往前冲。 剑圣也骑着马,剑圣也攥着剑, 这一刻, 剑圣忽然好想再来一次那一夜于奉新城城楼下的厮杀。 然而, 这注定让剑圣失望了, 因为大军, 直接冲入了雪海关! 是的,没错,直接冲入了雪海关。 先前薛三探查回来,很笃定地说,没问题了。 梁程也打了包票,觉得拿下这座城,没什么悬念。 事实,也的确如此。 雪海关,其西侧,承接天断山脉一路向东延伸出来的分支,其东侧,则是汪洋。 晋地人常说的雪海关,指的确实是这座雄关,但实际上,真正的军事大家所看重的,则是依托着雪海关为中心,加之东西两侧绵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