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便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别敲了,你何时供出你使了什么妖法,让夫人消失了。你方才能踏出门一步。” 顾雪仪心下一动,忍不住勾唇笑了下。 她就知晓,盛家人也好,顾家人也好,都不是蠢货。她若不见了,他们定然会发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盛长林方才会留下手记与画卷罢。 顾雪仪心下感慨,又有些欢喜。 原先只当他们已化作一抔黄土,她再也不能同故人相见,没成想却是回来了…… “还不回去?”门外又冷声道:“装疯卖傻也无用。” 顾雪仪淡淡道:“丹桂,是我。” 门外骤然沉寂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门外传来了锁链碰撞的声音。门锁打开,一个年逾三十,作已婚打扮的年轻妇人,怔怔望着顾雪仪:“夫人……” 顾雪仪颔首道:“是我。” 丹桂乃是她昔日陪嫁,日日伺候在她身旁,年过二十六方才嫁人。嫁人后也都依旧留在盛家伺候她。 顾雪仪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顶替我,那顶替我的人,都说了什么话……你们一一告知我。” “是、是……”气势不会认错,口吻不会认错。 那个女人连她名字也记不住,总是一口一个丫鬟。 丹桂热泪盈眶,道:“方才他们听见夫人的声音,已经报到老太太那里去了……一会儿夫人就知晓了。” 老太太年老多病,起不来身。 不一会儿,便有人抬着盛老太太前来了。 除此外,还有各房的老爷、嫡子……浩浩荡荡而来。 顾雪仪抬眸望去。 盛长林走在其中,他着青色衣衫,头戴玉冠,面上还带一丝青涩气。 倒是让人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垂垂老矣,又如何在临死前写下手记,绘下画卷…… 顾雪仪正怔忡间,面前不少人已经躬身拜了拜。 盛长林更放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可是长嫂?” 顾雪仪点了下头,稍作回忆,道:“是我。我走时,正是你去户部走马上任时。前一日,我也才得封一品诰命。”如此可算自证了。 她顿了下,又问:“祖母可好?” 老太太扶着座椅,行走不得,只能伸长了脖子,道:“近来又吃了些药……整日都想着你去了哪里,是活着,还是被人害死了……睡也睡不着,药也是苦的,实在难熬死了。” 顾雪仪顿了顿。 她初到现代时,只想着顾家与盛家都正当鼎盛,国家也正是威风强盛引八面来朝的时候……不需要她去牵挂。 可是……却有许多人在牵挂着她。 顾雪仪抿了下唇,道:“咱们先坐下,慢慢说。” “好,好!”长房的老爷一抚掌,道:“你回来便好……走,咱们先去厅中说话。” “再吩咐下去,摆一桌好宴。” “再骑快马去顾家报个信儿……” 盛家一时又恢复了嘈杂热闹的景象。 顾雪仪从他们口中得知,她消失后,她身体里又多了个顾雪仪,那应当就是书中本来的顾雪仪了。 “这人一来便肆意支使丹桂,咱们家中人多,夫人每个都认得,可这人却是连四公子都不认得……真是滑稽。” “我们那时便觉得不对了。” “这人一点礼仪也不通,开口又嚣张刁蛮,与长嫂乃是完完全全两个模样。” “之后父亲就请了人去寻奇人异士,以查探怎么一回事。” “长嫂方才失踪那段时日,家中乱了几日,不过承蒙长嫂昔日教导,倒不敢胡来,如今一步一步,倒也勉力稳住了。” “我们问她从何处来,是使了什么法子害的您,她不肯说,我们又怕伤了您的身体,便只好将她锁在祠堂中,每日送饭、换衣。想着那祠堂中,都是老祖宗的灵位,兴许能镇压她一二……她倒是怕得紧,老喊着有鬼,每日里鬼吼鬼叫、装疯卖傻,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