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都有一个共通点——一根筋。 宴文宏……大概有七八九十根筋吧。 因为宴文宏身体比同龄人要弱一点,也更容易感觉到浑身发冷,所以护士特地调慢了他的输液速度。 他大概需要挂上三小时才能结束。 顾雪仪当然不会在一边干等,她从手提包里取了一本书出来,慢慢翻看了起来。 “我也想看。”宴文宏低低出声。 顾雪仪对待病倒的小孩儿都比较宽容,她应声道:“好,那我念给你听。” 宴文宏乖乖坐正了:“嗯。” “在银河系西旋臂少人问津的末端、未经勘测的荒僻区域深处……”她轻轻启唇,缓缓道来。 枯燥的东西,通过她好听的声音,都别添了一份乐趣。 宴文宏听得认真。 他微微仰着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悬挂的白炽灯。气候温暖,放在小几上的纸杯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这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 很快就到了七号。 顾雪仪换了一套裙子,给宴文姝打了电话,然后准备出门。 宴文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梯上。 他看着顾雪仪,低声问:“大嫂要去做什么?” “去买一幅画。” “买画做什么?”宴文宏露出迷茫的表情:“大嫂喜欢画吗?” “不是,是别人喜欢。”顾雪仪并没有说得太明白。 这些事,还不需要宴家还未长成的小孩儿知道。 “别人?” “嗯。” 宴文宏握住了栏杆,上半身往顾雪仪的方向倾了倾,他问:“大嫂今天不陪我去医院了吗?” 表情看着有一点可怜。 “医生说你不用去医院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他不是不想去医院吗?现在怎么又想去了? 宴文宏将栏杆抓得更紧:“啊,是吗?” “午餐晚餐我都不会在家吃,但你要按时吃饭。”顾雪仪从女佣手中接过了包。 宴文宏点了点头:“……好。听大嫂的。” 顾雪仪很快上了车。 宴文宏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会儿。 女佣忍不住道:“小少爷先回卧室休息吧,我一会儿给您送点热水过来。” 宴文宏脸上的可怜与乖巧刹那消失了个干净,他冷淡地应了声,转身走了。 女佣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被宴文宏冷淡的模样钉住了,动也不敢动。好半天,她才回过了神,背后却已经被汗湿透了。 怎么回事…… 从来都很礼貌乖巧的小少爷……怎么突然变了个模样? 过了十多分钟,女佣才敢端着水果和热水,去敲宴文宏的门。 “进。” 女佣走进去,发现地上散落了几张画纸。 她抬头看了一眼,把手里的东西放好了。 宴文宏盯着她,问:“你在看什么?” 女佣摇了摇头:“没、没什么。”说完,女佣实在忍不住了,她低低出声问:“小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您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宴文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说:“这才是我高兴的样子啊。” 女佣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了。 小少爷是不是中邪了? 这么说起来,太太突然性情大变,也特别像是中邪了! 宴文宏看了看女佣甩上的那扇门,脸上还是没什么别的表情。 他轻声说:“你懂什么?” 装乖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喜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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