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武威公主的嘲讽,宋轶全当没看见没听见,笑眯眯地问道:“武威公主亲临,可是有要事?” 武威公主看着她那张脸,眼睛眯了又眯,她记得,这张脸是被她毁了的,怎么现在暴露在外面的皮肉又白又嫩,完美无瑕? 她忍不住看了沮渠牧一眼,视线还未照到他脸上,他已经转过头来,扶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那细心呵护模样,瞬间安抚了她暴躁愤懑的心。 沮渠牧对李宓说道:“公主身娇体弱,可否坐下说话?” 紫藤花树下就宋轶的琴台和画桌,李宓引着一行人去那头的亭子坐下,绿竹环绕,清雅干净,徐徐春风送来竹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武威公主率先落座,宋轶想也没想,在她对面坐下。武威公主看了一眼,自己还未赐坐,这个人未免太张狂。 宋轶眯起狐狸眼道:“这不是麒麟台,没那么多规矩,公主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俨然一副主人待客人的姿态。 武威公主脸色又僵了僵,这意思是,若是麒麟台,本公主还得遵守你们的规矩? 宋轶闲散地支起下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个曾经对自己下药的武威公主脸色转变,实在受用得很。 沮渠牧眼角余光几乎全落在她身上,以弱敌强,需要的不仅是智慧,还有胆识、气魄,别看只是小小一个举动,能激怒对方,却又让对方无法还击只能干忍着,这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考验的是对形势和人心的拿捏。 李宓亲自洗手煮茶,招待贵客。 武威公主让自己的情绪缓了缓,“此次我来,便是想听听画骨先生和宋先生对北凉二皇子沮渠牧的看法。” 沮渠牧就在旁边,这个说法便显得意有所指,宋轶不蠢,转头看沮渠牧,亲切地问道:“阿牧对《惊华录》也有兴趣?” 一声阿牧喊出来,武威公主炸了毛,李宓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沮渠牧却听得有点痴迷,这个女人果然够胆量啊,眼中便透漏出那么一点不多不少刚好能被武威公主辨识出来的赞叹。 小涛涛暗暗在自己的小黑账上记下一笔,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家王爷,不能让随便一个男人就给他戴了绿帽子。 不待武威公主施展淫威,宋轶直接看向武威公主说道:“我与阿牧是至交好友,但这《惊华录》,却的确不是我能够随便决定的,还得对阿牧的功过才干人品评定一番。” 这公事公办的口气,让武威公主刚要喷出来的怒火星子又被压了下去。 “你说,要如何评定?” “这就需要北凉的一些资料了。据我所知,阿牧虽然有带兵出征,也立下过不少战功,却从来没有被任命为主将,所有功勋都是落在大皇子沮渠摩身上的。阿牧虽然也有委任官职,甚至下派到地方封王,但地方偏僻,政绩难显,无法从正规的史料地志记载中得到彰显。所以,我需要这些无法获取的资料,再应证确凿无疑之后,才能做出评定。” 一般高位的人都有护短的毛病,武威公主听得这些,更替沮渠牧感到委屈和不值,更想帮他登上皇位,将沮渠摩踩在脚下。 此刻她觉得自己将一辈子的隐忍都榨出来,就为了不对宋轶这只狐狸精发火,在被挑衅了之后,还不得不扯着嘴角赔笑道:“既是如此,便有劳宋先生了。” “公主殿下客气,挑选天下贤良乃是漱玉斋本分。” 这话,还算中听。 宋轶要引沮渠牧去那边竹屋书斋记录资料,武威公主留在这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那边看个清楚明白,李宓便留下招待她,一杯茶刚捧上,宋轶正要离席,看到那盏茶,又坐了回来,笑眯眯地看着武威公主,道:“公主殿下可知道姚琼是如何认罪的吗?” 武威公主茶已入手,却不能喝,应道:“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