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斋做事光明磊落,不怕人猜疑,既然崔公子还是觉得漱玉斋难辞其咎,那不防让京兆尹让司隶台查上一查。不过,若此事真与那画本有关系,那死的人可就不止是崔侍中一人了!” “什、什么意思?”在场宾客露出惶恐之色的,大都是没看过漱玉斋画本的,所以此时看过画本的人,非常清楚宋轶的意思,他们高昂头颅,仿佛什么未卜先知的智者,逼格高远地接受周遭人的请教。 “因为画本中提到三人会遭遇天谴!”赵诚委婉含蓄地朝身边这几位答疑解惑。 “你也知道?”刘煜斜睨他。 赵诚谦逊道:“刚好看过而已。” 刘煜侧目,曾经有一本画本摆在他面前,他没有好好珍惜,若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将它看一百遍,让这些个敢在宋轶面卖弄的人毫无插嘴余地。 李宓适时站出来澄清道:“这本画本是一位叫做无常的黑衣女子找到漱玉斋,以六百两银子作为筹码,要求漱玉斋按照她的方式画出画本,并售卖出去。她说另两人的死法还未想好,想好会通知漱玉斋,若真是照画本预谋杀人,那此黑衣女子嫌疑颇大。” “谁知道这个黑衣女子是不是你们胡编乱造出来的?”崔则很有些不爽,漱玉斋不过一帮庶民而已,竟然在他们高门贵族之地将他踩了一脚,这口气他着实不太能咽下去。 对这种小人,宋轶向来不屑,只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便当做没听见,转而看向刘煜道:“我能画出那人长相,说不定,在场有认识她的人。” 很快笔墨备就,宋轶迅速画出黑衣女子模样,中等身材,头戴纱笠,黑衣裹身,指头都未露出一截,这样哪里能认出是谁? 崔则又冷笑道:“果然是诓人的!” 宋轶不理他,而是扫向青女卢君陌等人,淡定说道:“没猜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身体被火烧伤,才会如此形容。那么,她便不可能像寻常人这般,混迹人群中。要查总是能查到她行踪的。” 青女低头,抿嘴,掩饰掉眼中异样神色。至于卢君陌等人,像是意识到什么,竟然透出了一丝兴奋和难过。再看刘煜,呃,你看我干嘛? 宋轶跟刘煜撞了个对眼,差点就送了她一个白眼。 这些人怀疑王静姝活着,此刻出现了陷害某位大将军的人被“天谴”,还出现这么一个疑似被烧糊的人,怎么可能不联想到她? 再加上青女这个碍眼存在,就像在无形中证明着什么一般。 “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漱玉斋的嫌疑!”崔则不依不饶。 宋轶横眼,我说,你有完没完啊,一个男人这般作为,实在够难看! “漱玉斋,本王会派人严密监视。若那黑衣女子真的存在,还有两人可能被害。以她如此大胆的作案手法,宋轶既然是她选定的画师,她必定还会找上门来。” 一说要严密监视宋轶,薛涛立刻精神抖擞起来,谁知刘煜却交给他一个更艰巨更光荣的任务,让他明察暗访那名黑衣女子。 薛涛瘫着脸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宋轶,对比之下,总觉得手头这个任务并不怎么光荣。 “本王如此处置漱玉斋,诸位可有异议?”刘煜恐怕是有史以来最通情达理的司隶校尉,尽管很多人都怕他,但更多的人敬畏之余十分崇拜和喜欢。就因为他会在野兽的身上披上一张温柔的外皮。 “豫王英明!” “好,既然如此,为了查明崔侍中的死因,即日起,本王也会派人彻查崔侍中相关的所有人和事!” 崔家人集体一抖,这算怎么回事?引火烧身? 试问世家大族哪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司隶台若真要翻,谁知道会翻出些什么来? 那些个叔叔伯伯的,当即就下定决心跟崔真撇得干净一点,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崔则能清晰感觉到这种转变,树倒猢狲散,他哪里能指望得了别人帮他一把? 目送司隶台一行离开,唐浩站在人群中,颇为动容地感慨:“原来是无常索命啊!”众人侧目。 一个时辰后,宋轶回了漱玉斋,她知道她要被严密监视,可是,谁来告诉她,来了一堆小徒隶也就罢了,为何刘煜坐到她房间就不打算起来,还有,那个卢君陌,你个混蛋,往劳资养的兰花里倒剩茶是几个意思?你这种恶习就不能改改吗?你知道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