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只剩一格,女人很年轻,化着淡妆,容貌姣好,那神情就跟受惊的小白兔似的,宋沉憋回即将出口的脏话,无力地自言自语:“怎么是个女的啊……” 他回身,给盛林野发了条语音微信,大致内容就是说他在路上出了点交通事故,本来想收拾人家一顿,结果是个美女,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耽搁了这么久已经赶不及去接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只有最后一句是重点。 他在这边等着人来处理这事,那边的盛林野隔了七八分钟给了他一句回复,相较于他那一条五十九秒的超长语音,盛林野的回复尤其简明扼要。 他回了一个字。 “哦。” 行李箱被一脚踢到墙角,盛林野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纯粹是听对方在说,他神情淡淡的,另一只手握着易拉罐,食指扣入易拉环将它打开。 他的手指修长匀称,葱白干净又骨节分明,做这种单手开易拉罐的动作显得格外养眼,来往的几个女孩子都盯着,伴着低声的惊叹。 电话那边还在说,他慢慢喝一口冰镇可乐,掀起眼皮看澄澈的天,有点不耐烦了。 终于讲完后,他只回一句“知道了”,自顾自挂了电话,拉过行李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许久的黑色车子。 他平静地从后视镜扫了一眼,漠然地嗤笑一声,“走吧,把后面的车甩了。” 这些狗仔跟得倒是敬业,从国外到国内,一点也不松懈。 “先去哪儿?”驾驶座的男人问。 盛林野想也没想,“酒店。” —— 徐冉竹在水族箱前喂鱼,透过玻璃饶有趣味地观赏着里面各类没见过的水生动植物。 水族箱里的灯将清澈的水映成了蓝色,水草在鱼儿的□□中来回摆动。 她突然很羡慕陶奚时,生在条件优渥的家庭里,住在城市的高楼,爸妈拿着丰厚的薪金,如今只养着她这一个宝贝女儿。 不论她以前做错过什么事,错的有多离谱,都可以被原谅,没有人会怪她,甚至对她糟糕透顶的过去绝口不提。 有些人,好像一生下来就很幸运。 徐冉竹忍不住去想,如果浓浓姐还在的话,会怎样呢?她如果没走,陶奚时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仍旧一团糟? 越想越烦躁,徐冉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赶紧放下鱼食,不敢多想,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 六月中的天气,异常燥热,不到正午便已经有很晒人的太阳了,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射进来,投满了大半地板,尤其是十几楼的高层,阳光特别好。 陶奚时睡醒出来时,徐冉竹还在睡回笼觉,她瞥一眼餐桌上已经放凉的早餐,去冰箱拿了一瓶酸奶。 冰箱空了,这是最后一瓶酸奶。 她想了想,回房换了一套衣服出门了。 戒烟之后,她喝酸奶就跟有瘾似的,冰箱里少什么都不能少酸奶。 …… 小区外这条马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堵得水泄不通,燥人的喇叭声时不时地响起,没有一点儿流动的迹象。 等不到车,陶奚时只好先走路,走了一段路,四周人影稀疏,变得沉寂下来。 唯有阳光强烈依旧。 突然, 嘀嘀—— 几道清脆的车鸣声自身后响起,盖过一阵蝉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