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坐,阿秀只觉得亲切怀念,丝毫没想到她现在是世子夫人了,应该以坐这种车为耻。 坐好了,阿秀还很兴奋地抬起头,去看魏澜。 魏澜眼里全是冰刀子,嗖嗖的往她身上飞。 阿秀连忙低下头。 魏澜阴沉沉地坐到骡车左前方的车辕上,一鞭子甩在大黑骡的屁股上,骡子便往前走了。 路上没看到行人,骡车来到城门前,城门前居然很热闹了。 周围镇上的小贩拉着粮食菜果猪羊进城贩卖,也有城内的商人、百姓要出城。 百姓们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往往天没亮就起来了。 见了人,魏澜反而不摆臭脸了,神色淡然,仿佛周围百姓的指点议论他全不放在心上。 阿秀反而窘迫地很,不是觉得丢人,而是不习惯被人围观。 早在看到城门附近的人群时,阿秀就抱着食盒躲到了魏澜背后,她几乎贴着魏澜的后背,右边有魏澜宽阔的背影当着,阿秀再将食盒放到腿上,她低下头歪过脸,百姓们便看不到她的正脸了。 魏澜抿了抿唇。 她若喜气洋洋地傻乐,他不高兴,现在她躲着不敢见人,魏澜心里照样不是滋味儿。 自己的女人,魏澜也不想让这些粗野男人窥视打量。 可他必须排队等待出城,这个时候不守规矩,传到薛太后耳中,薛太后又要去皇上面前参他。 魏澜不怪惠文帝,他只记在薛太后的账上。 刚想到薛太后,周围百姓突然朝他们后面望去,兴致勃勃地猜测:“那是端王爷吧?听说王爷也被罚了,哈哈哈,金贵的王爷与御前红人一起去砍柴,这真是京城几百年难遇的稀罕事啊,咱们皇上真是个妙人!” “你小点声,王爷还好,那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指挥使,小心他听见,回头带人去抄你的家。” “那不能,皇上罚他去砍柴,为的就是让咱们百姓乐呵乐呵,他敢为这点小事去抄我的家,我就去告御状,咱们万岁爷圣明,不会偏袒他的。” 那些议论阿秀都听见了,还听见他们说了很多魏澜办的案子,什么抄家什么砍头,说的魏澜比刽子手还可怕。 阿秀看眼身边的男人,很是震惊。 她知道魏澜是锦衣卫指挥使,但指挥使是做什么的,阿秀不懂,她进京时是个孩子,长大后养在深闺,父兄不曾与她聊这些。嫁给魏澜后,虽然魏澜喜怒无常动辄凶她两句刺她三句,可一想到夜里魏澜对她做的那些事,阿秀便也不是特别特别怕他。 原来,魏澜办案时那么冷血无情吗? 光顾着听百姓们对魏澜的议论了,阿秀都没注意什么端王不端王的。 等了一刻钟,终于轮到他们出城了。 百姓们不怕魏澜追究,毕竟人太多了,魏澜难以记住他们谁是谁,守城的官兵却不敢露出任何取笑之意,例行盘问都没做,恭恭敬敬送阎王似的让魏澜的骡车过去了。 出了城,路上行人少了起来,经过的百姓三三两两,没等他们猜疑车上一身华服的威严男子是谁,骡车走得快,已经过去了。 阿秀放松下来,腰杆重新挺直,抱在怀里的食盒也放到了一旁。 刚想挪远些,不靠魏澜那么近,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叫喊:“魏澜!” 阿秀抬头,看见后面几十步外有辆骡车,赶车的男人马鞭子甩得飕飕作响,速度很快地追了上来。 男人一身紫色蟒服,长得十分俊美,可他面带怒容,见阿秀看他,他狠狠地瞪了阿秀一眼。 这就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