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从背后走了来,道:“这种天气用冷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板苛刻伙计。” 是招娣。 她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明摆着不高兴。 沈平微哂一下:“都是用惯了的,不当事。”嘴里说着,他手下胡乱地把脸颈及胸膛擦了擦。 水珠顺着黝黑结实的肌理蜿蜒而下,招娣移开视线,哼了一声,打算离开。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别生气了,我不是不想……”他说得有些犹豫,磕磕绊绊的:“我就是想等多赚些银子,再去向你求亲。” 这话一下子把招娣的火儿给点燃了,她转过身来欺到他面前,凶巴巴的:“当我稀罕你那点儿银子?” 他软声道:“我知道你不稀罕,可我总得证明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有银子!我自己能挣!” “我知道你有,但那不是我有。如今招儿男人做了官,你身份也不一样了,生意又做这么大,我一穷二白的,实在没脸上门提亲。” 见她气得要走,在她面前历来软的像面人似的的沈平,伸手拉住她:“你给我些时间,等我赚了银子,我就上门求娶你。” “那你那天晚上弄人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儿。” 这话说得沈平十分尴尬,脸也红了起来:“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是我冲动了。” 见他这软样,招娣就气,伸出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他结实的胸膛:“哦,你现在知道不好了,弄人家的时候往死里弄。” “我下次不了。” “你还想有下次?亲我一下。” 沈平没料到她会转话题转这么快,愣住了。 “你到底亲不亲!” “我、我……” “你不亲,我找别人亲去了。”招娣说着就要走,却被沈平一把拉住:“我亲,我亲还不成。” 沈平四处看了看,将招娣拉到旁边的杂物房里,将门阖上。 招娣靠在门上,沈平低下头就亲了过来。 这货不会亲,像牛饮水,逮着就是一顿乱啃,不如曾经那个人有情趣,可偏偏就是能让招娣兴奋起来。 她环着他的粗壮的颈子,细白的手指不自觉在他后颈上乱摸着,摸着摸着感觉有些不对。她将他推开,问道:“你后背怎么了?”她昨天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只可惜根本没功夫去细想,此时倒是想出几分不对劲。 沈平不自在地顿了下:“没什么。” 可他表情明明是有什么,招娣不依不饶非要看,沈平拗不过她,只能给她看了。 只见那结实而肌理分明的后背,本该是宣示着男人的健壮美,可惜这份美感却被破坏了。几道约有两尺多长的鞭痕,从他后颈处一直蜿蜒至裤腰里,其上增生虬结,让人忍不住猜测当初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才会留下这种疤痕。 “你被人打了?谁打的?” 这种伤明显不是外人留下的,沈平也没打算再隐瞒,低声道:“是我爹。” “沈总管?” 招娣怔忪之后,尖着嗓子道:“你跟我说,他到底为什么打你?是不是为了当初我那事?还有,你怎么离开沈家了,沈家怎么会放你走?” 沈平背上的肌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默默去穿衣裳,直到招娣逼着又问了他一次,他才道出实情。 当年沈平干出的事,也许能瞒过上面人,但绝对瞒不过他爹沈总管。事情发生后,被沈平托付熬药的人,便害怕地向沈总管坦白了。 事情自然暴露了出来,其实沈平也没打算能瞒过他爹,他早就知晓会有这一天。 那日,沈总管发了很大一通火,无论沈平的娘怎么劝,都没什么用。夜里,他房里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他把沈平叫过去,让他离开沈家。 即使沈平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他作为沈家的下人,祖祖辈辈都是沈家的世仆,如今上面主子要让素兰死,要让她肚里孩子死,沈平竟然昏了头敢从中动手脚。 这就是欺主! 但凡被沈家人知道,沈平就是个死的下场,他家里的人乃至他家的那些亲戚没一个能落好。 沈平答应了。 可怎么离开却是个难题,那件事打死沈总管也不敢说出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