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有些犯糊涂。 “那如何会好?”乔乔皱着眉头,担忧道。 诚然司言的事情,她们也是悲痛、甚至于觉得崩溃,可乔乔和司羽却很早之前便知道了司言的事情,所以那些悲伤与沉重,稍稍缓和了些许,只要不去触及,便可以撑下去。 况且,在还是知道,生活要继续……这就好像当年失去了亲生儿子那般,痛彻心扉,可却无可奈何。 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照顾好苏子衿,照顾好太后,让一切的一切,都恢复往常。 “说不准。”燕夙闻言,不由摇了摇头,回道:“有可能会恶化,有可能短期内便会恢复……这是心病。” 所谓心病,自然还是需要心药来医治。 “什么叫作恶化?”司羽那略微有些青年气的脸容,浮现忧色。 燕夙回道:“恶化的意思便是……有可能太后今后会三不五时的忘记一些事情,或者说到了某一天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 “这样严重?”乔乔捂住唇,心中很是不安。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看了眼太后,见太后神色还在恍惚之中,心下便更是担心不已。 “王妃和王爷……”燕夙张了张嘴,只话一出,便忽然意识到,现下司羽和乔乔并不是王爷和王妃的身份,便立即换了称呼,继续道:“二位可否先出去候着,燕某再为太后施一番针,仔细再瞧着情况,如何?” 方才听着会那般严重,如今司羽和乔乔心下虽是疑惑,倒是不敢再耽误。两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其余一行宫人很快离开了。 等到屋门被掩上之后,燕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银针,偏头看向太后,扬唇道:“太后娘娘此番装着昏迷,莫不是故意让燕某来吓吓他们的?” 一边说,燕夙一边整理着银针,唇边有笑意荡出。 从进门的时候,燕夙便知道,太后并不是真的昏迷。没有旁的理由,只因这一次入锦都,其实太后有给他捎了信的! 那时候他正在回师门的路上,故而一收到太后的信函之后,他便很快调转了方向,朝着大景而来,而在那途中,他才听闻司言的事情,如此一番情况下,直到昨日才抵达了这里。 “哀家可没有那等子闲情雅致。”太后闻言,哼了一声,却是缓缓下了榻,叹息道:“你与子衿不是至交么?哀家是瞧着子衿这样伤怀,不得已才让你前来劝劝。” 说到底,唤燕夙来锦都的时候,太后其实是打着劝慰苏子衿的盘算的。前些日子司言的骨灰被送进锦都,她心中便知道,苏子衿和司言这样恩爱,如何能够撑得住? 果不其然,装病期间,太后偷偷让人打听,听着禀报,说是苏子衿一日日消瘦,整日神思恍惚的,无论谁人劝慰,也无法起到丝毫作用。 一听太后的话,燕夙便不由一顿,随即他瞳孔微微缩了缩,立即问道:“太后早几个月便知道了这件事?” 太后的信函,是几个月之前他收到的,那时候太后只说自己近来情况不妙,要他快些赶到锦都。 先前燕夙受恩于太后,故而一听太后身子抱恙,便朝着大景的方向过来,只奈何他带着一个孩子,速度无法加快,才一直拖到了这两日。 可若是按照太后的意思……也就是意味着,其实太后在几个月之前便是知道,司言会‘战死’沙场? 可若是这般清楚,她又为何不提前制止司言?反倒是让他陷入如此境地?一时间,燕夙心中便有无数的疑惑冒出,连带着看向太后的眼底,也有些不可置信。 太后闻言,却是有些不以为意,她不紧不慢的起身,一步步走到玉桌之前,神色很是暗沉:“阿言的劫难,哀家其实很早便知道,九月的那一日,高龙山上的净空大师前来,他那时便与哀家说过阿言的劫难……” 说到这里,太后停了下来,那双清明的眸子有冷光一闪而过。 净空与太后乃是多年好友,因着这份交情,太后便央了净空为司言化解劫难。只是,据净空说的,司言此次劫难极深,天命难为,想要救他一命,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涅槃重生! 因着这个原因,太后才不动声色,着手安排一切。 所谓涅槃,自然便是要先浴火。即便在那之前,墨白与苏子衿曾试图为之化解,但其实无法改变天命。所以,事态便一路发展,战争无可避免,毕竟那是蛮族筹谋多年,不是随意的一个诵经念佛,便可消除。就算那时惠妃也死了,蛮族一样会大肆进攻,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听着太后那模棱两可的话,燕夙大抵便猜到了一二,想了想,他便讶然道:“所以太后的意思是……司言没有死?” “不,”太后叹了口气,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哀家现下还不能确认,但足以肯定的是,那骨灰不是阿言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