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些莞尔,苏子衿便看向木木,温柔道:“木木,怎么了?” 木木闻言,不由瞪大眼睛,小手下意识的便伸进自己的嘴里,迷茫道:“有两个娘亲。” 木木这些时日,总唤战王妃娘亲,大概由于苏子衿和战王妃这两母女生的相似,又加之战王妃比起苏子衿,更像一个母亲的缘故,他倒是有些分辨不清谁是谁了。 苏子衿闻言,不禁一笑,心下倒是不甚介怀,这三年,其实苏子衿充其量只是木木的长辈罢了,木木早年出生,那时候苏子衿身子骨最是差,自是没办法真正像个母亲一般,从婴儿时期便将他抱在怀中,于是,木木便交到了奶妈的手中,便是雪忆也比苏子衿陪伴的多,而苏子衿只是负责偶尔瞧瞧他。 后来,大约将养了一年多,苏子衿才缓过劲儿来,只是那时候木木大了,不论是个子还是体重,都不是苏子衿能够抱的了,毕竟她整日里汤药不断,虚的只剩下喘气的机会,哪里还有力气拥抱? 见木木如此,战王妃便缓缓出声道:“子衿,木木既然是你友人之子,不妨便过继到战王府的名下,你若是信得过,便由娘来养大。” 木木的身世,战王妃虽不知具体,但也大抵知晓,他父母双亡,三年来由苏子衿教养长大。而如今,战王妃尚且不知苏子衿和司言的打算,她只一心想着,木木若是再养在苏子衿的名下,或者再任由这般喊着苏子衿`娘亲’下去,未免苏子衿是要惹人非议。 苏子衿微微一愣,随即便看了眼司言,见司言神色平静的模样,她略微沉吟了番,才道:“娘的想法倒是可以。” 到底苏子衿没什么犹豫,不是因为不疼惜木木,而是因为,战王夫妇确实比苏子衿和司言,更适合为人父母。 木木虽唤她娘亲,可苏子衿却没什么做母亲的自觉,从前她也曾纠正过木木,只是木木那时呀呀学语,着实不好纠正,如今木木对战王妃的依恋,倒是恰好的,只不过这辈分要乱了一些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见苏子衿如此快的点头,司言有些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显然是意外的。不过这样一来,司言倒是欢喜的。毕竟从今往后,也没有人和他抢媳妇儿了。 战王妃闻言,便笑道:“那过两日我便为他办个宴会,向锦都之人,昭告他的新身份。” 说着,战王妃倒是颇为开怀,只那一头,青茗不禁道:“主子,雪忆怎的不在?” 从方才进来的时候,就不见雪忆的身影,原本青茗以为,雪忆是在练剑,大抵要好一会儿才出来,可到了现下,也不见雪忆的身影,她心中,便是颇为惊诧的了。 “雪忆那孩子……”战王爷忽然出声,说道:“大抵昨日就离开了。” 雪忆的离开,极为突然,原本昨日无常要找雪忆切磋一番的,但是去了落樨园找了一通,却是没有找到雪忆,反而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封给苏子衿的信。 说着,战王爷拿出一封信,递给苏子衿,叹道:“这是他留下来的,你瞧瞧。” 青茗闻言,不由得便朝苏子衿的方向看去,只见苏子衿微微凝眸,却是不曾露出讶异的眼神。 她知道雪忆会走,也知道,雪忆的性子,大抵不喜欢离别,所以,他的悄然离开,只是在她的意料之内。 看了眼信上略显生涩却依旧好看的字,苏子衿便伸手,接了过来。 沉默着打开了信,鼻尖传来一股木樨清香,她眸光有浓烈的喟叹一闪而过,令人难以捕捉。 子衿姐姐: 突然的离开,兴许你心中有数,可雪忆做不到告别……生怕再见你,便再鼓起不了勇气离去。 这三年,大抵是我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即便是痴儿,我也依旧怀念那样无忧无愁的日子。 一直最爱你做的桂花糕,可惜临别之际,没能够再吃上一次。 从今往后,我便是北魏的皇孙,北姬玉衍了。 可无论如何,我只是你的雪忆,仅此而已。 前路漫漫,生死未卜,惟愿长安。 …… …… 短短的几行字,看的苏子衿心里有些思绪万千。 诚然她知道雪忆必会高飞,可三年来的感情,不是作假,她清楚北魏的皇室是怎样的纷乱,心下如何能够不忧心? 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