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队十一要集训,主力队员和预备队队员都要留下来集训。 “教练,大运会我又上不了,我也要集训吗?”李拾光睁大眼睛,满脸不解。 她原定计划被打乱,心底有些不愿意。 教练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你上不了?” 难不成我还能上得了?我这么菜!还是个新手! 她自己没办法去,这件事就交给了李博光,让他务必找到涂先生,不计代价的请他出山。 涂先生的自传中曾经写到,他原本是体制内的人,是在一次单位体检中检查出肺癌,好在是肺癌早期,最后虽然是倾家荡产的治好,却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因为他的病症,他的妻子受不了这种毫无希望的几乎是会拖垮整个家的情况,在他儿子的对象因此和儿子分开之后,他的妻子也因此放弃了他。 这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而他此时,正在沪市的医院接受治疗,至于在沪市哪个医院她就不知道了。 她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涂邵冬先生的资料全部告诉了李博光,李博光并不知道这个涂先生是什么人,但既然是妹妹如此推崇的,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 李博光身上虽然有众多优点,但他之前毕竟生活在小地方,在深市的时候接触的也大多是商场内的一些商人和客人,又从小受李爸爸影响,打从内心对知识分子比较崇敬,听妹妹说这个涂先生原来是体制内的人,又被中美一个合资的大公司受聘当市场副总监,以为是妹妹的老师向她推荐的人,当下便十分上心。 他虽然自信,却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儿。 他十分缺乏社会经验。 于是在京城待了还没几天的李博光又背上背包,坐上去沪市的火车。 李拾光让他做飞机回去,他心疼钱,这些钱都是妹妹用来投资开店的,他不敢乱花,也不愿乱花。 “医生,我这病……还能治得好吗?” “你这是非小细胞,鳞癌,肺癌里最轻的,又发现的早,只要及时手术切除,治愈率还是非常高的。这个病,主要还是患者心态好,保持乐观愉悦的心情和饮食的健康,不要抽烟去厨房这样的地方,不能干重活……如果术后存活期过了五年,就基本可以称之为治愈了。” 涂邵东穿着病服,躺在医院的床上望着窗外。 他决定告诉家人,他准备治疗的消息。 “治疗?家里还哪来的钱治疗?为了你这病,家里的积蓄早已花的一干二净,能借的亲戚都借遍了,现在他们听到我们说借钱都躲。”涂太太满脸愁容。 为了涂邵东这病,家里这些天的气氛十分压抑,媳妇已经回娘家去了,带着孙子小伟一起回去。 涂邵东沉默了一会儿:“我准备把房子卖了。” “卖房子?”涂太太顿时惊得瞪大了眼,拔高了嗓音:“做人不能太自私了,先不说卖了房子之后我们住哪儿,就是这手术,我也问过医生,即使治愈了,复发的几率依然非常高,只有百分之十几的几率不会复发,你……你即使不考虑我,难道你不考虑小伟吗?小伟才四岁,你让小伟也跟着我们睡在大马路上吗?” 涂邵东闻言内心一暗,心像是沉到了冰冷的海底。 “兴国呢?他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你不知道他就是个傻的?为了你这病,他家都快散了,儿媳妇已经回娘家住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他还不到三十岁,现在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你……你又是个废人了,以后连点重活都不能做,家里的重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你让他以后日子怎么过?”涂太太哭着道。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夫妻之间何尝不是如此。 涂太太口中的‘废人’二字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插在他胸口,疼的他浑身直打颤。 现实有时候如此鲜血淋漓,在你失去价值成为拖累之后,从原本的一家之主,到现在的‘废人’,连稍作掩饰都不愿意了。 涂邵东心中一阵寒凉。 “当初这房子,是我们都是双职工才分下来的,我们各有一半,现在我把房子买了……”你拿着另一半钱去稍微偏一点的地方再买一套。 话还没说完,涂太太就尖利地叫了起来:“我不同意!涂邵东,你这是癌,是绝症,治不好的!你不能这么自私的为了你自己,让我们这个家散了吧?” 炎炎夏日,涂邵东如同置身冰窖,透心的冷。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