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一回来,二话没说便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包括微雨陆林,一概轰出了竹园。 美其名曰:放假。 她一溜烟蹿进书房,紧接着提着两只酒壶跑了出来。 “三春醉,尝尝?” 祁韶安看着她歪头浅笑的模样,微微弯了弯唇角,转身进了卧室。 叶久茫然的眨了眨眼,紧接着没多久,祁韶安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门边,手中还拿着一套杯盏。 叶久见状笑了笑,随后把酒壶放在石桌上,又伸手接过祁韶安手上的托盘。 祁韶安没多说什么,径直坐在了她对面的石凳上,拿起酒壶斟酒。 “没想到东绯这酒还能派上用场,别说,味道还真行。” 叶久接过祁韶安递来的杯子,仰头喝尽,只觉这酒味虽辣却有回甘,绵柔滑顺,确实比平常喝的要好上不少。 而祁韶安则是一手捏着袖子,一手握着杯盏,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才轻抿了一口。 “确实不错。” 叶久闻言弯了弯眉角。她家韶儿向来钟爱茶酒之事,她要是都说好,那自然是错不了的。 她随后放心的又倒了一杯。 竹园之中挂着几盏灯笼,在这满天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出,而它们散发出淡淡光晕,慢慢柔和了天边幽暗的蔚蓝。 今天的竹园是糖糕味的。 甜甜糯糯,又香气怡人。 祁韶安将目光从屋檐处移回来,转头之时,正落进对面人那温柔似漩涡的眸子里。 她微微有些怔愣,随后轻轻一笑。 就在昨日这个时候,她们两个人还吵得声泪俱下,不过就过了一天,她们又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饮酒。 “韶儿,你笑什么?” 祁韶安听到叶久这样问,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自觉笑出了声。 她瞧了叶久一眼,摇了摇头,接着又开口问道:“阿久,你的脸……?” 她刚才在堂里的时候就觉查出来阿久有哪里不对劲,只不过这厮一直没给她个正脸,所以她到现在才真正仔细的看清了阿久的面容。 漂亮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那微微肿起的弧度和周围一圈的青紫,怎么就那么显眼。 叶久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反应过来,瘪瘪嘴,道了句:“哦没事,让人打了。” 祁韶安一下皱紧了眉头,她眸子里的温度忽得冷了下去,声音都有些急促:“何人敢打你?” 叶久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小孩子那种的占有欲以及渴求欲被极大的满足了,她反倒还开心了几分。 “还能是谁,你那个竹马郎呗。” 开心归开心,可一想起谢王八来,她还是心里有些别扭,连语气都带了几分莫名的酸溜溜。 祁韶安愣了一下,随即沉了面色,缓声道:“我从未曾动心于他。”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话本子里的情情爱爱,她遍读诗书,又岂会不知。 可谢长泽不是她的竹马,自己亦不是他的青梅。 叶久本来一只手柱在桌子上,忽得听到祁韶安极其认真的语调,当下没反应过来,就愣愣的抬头看着她。 韶儿这是……怕自己误会吗? 祁韶安看她张着小口不言语,以为阿久不相信自己,她柳眉微皱,又重复了一遍,“我与他清清白白,并无青梅竹马之意。” 叶久终于明白祁韶安为什么突然这样严肃。 在她看来,不,在这个时代看来,青梅竹马几乎就等于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发展下去不是三书六聘琴瑟和鸣,就是克坚破难私定终身。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