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防范。” “如此这般,方能折其锋芒,以励军心,进而守住樊城。” ... ... 王恬呆了一呆。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兵士一可当百也。 桓崇这计策说得轻松,可实际上就是在拿命做赌! 二万对十万,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傻子都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就像他自己说的,樊城本来就是个难守的地方,就算守不住,也是情有可原。大不了最后把人全部撤回到襄阳,把军士的损失减到最小,外加荆州水师还控制着汉江的水路...襄阳若真要守,石虎就算拿下樊城,也对襄阳毫无办法。 ...结果这人口中的“守樊城”,就是干脆提出个自杀计划?! ...他难道是嫌自己活得不够久吗?! 一室沉寂中,王恬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他涩涩地开口道,“...这就是你的对策?!” ...这太疯狂了,简直和那破釜沉舟的楚霸王没什么区别! 可问题在于,他是桓崇,不是楚霸王。 桓崇没有说话,他甚至对王恬连理都没有理。 他只是一脸坚定地望向甘衡。 见此,王恬顿了顿,视线再看向了旁边没出声的甘衡,犹疑地征询道,“此计确有一定道理,但...并不稳妥...将军以为...?” 不想,那甘衡略思量一番,再对上桓崇的目光后,他沉着道,“...我明白了。” ... ... 陶侃带出的手下,清一色都是行动派。 既然王恬也说了“此计确有一定道理”,桓崇和甘衡便只当他同意了。他们二人当夜便从军营里募集了整一千名敢于冲阵、不畏牺牲的精锐,而后大营里烹羊宰牛,好叫将士们吃饱喝足后,明日鼓起全身的力气,到战场上拼命。 王恬虽然一向好风雅,却也履行了身为副将的职责,参加了这场军营宴会。 未来荆州之前,他只是耳闻荆州军势的雄壮。今次在宴会上亲眼目睹之后,他才发觉了荆人与吴人的差别。 甘衡、桓崇轮流做了简短的发言,随后再没有更多的说教。大块的烹肉端上食案,众人吃得吃,笑得笑,现场气氛之热烈,甚至让王恬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这些人不是去赶赴一场必死的战斗,而是在参加一场庆功宴。 直到夜半,这场宴会方才结束。散会后,众皆趁机稍稍休息几个时辰,便等待明日一早的大战了。 ... ... 东方的天空才刚刚破晓,大营里拉长出阵的号角声便响起了。 王恬急忙整理好衣装出了营帐,等到营地的时候,却见那点出的一千人马已经排成了有秩的队列。昨夜众人虽是睡得很晚,但现在看来,他们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士气高昂。此刻,众人聚精会神,都在凝神听着前方桓崇的喊话。 王恬上前,站到了甘衡身边。 桓崇的讲演,的确很是鼓动人心,可是对王恬而言,他一到了近前,全部的注意力便被桓崇握在手中的那柄武器吸引了。 一般的马槊,长度也不过一丈八。可桓崇手中的这一把,目测至少有二丈长。 况且,这不是柄普通的马槊,而是一柄极考验胆力和武艺的双刃矛。 双刃矛,顾名思义,一只矛上分头尾双刃。 这种兵器,比一般的长柄武器更重、威力更大、也更难驾驭。若是手法不熟练,或是力气不够强,在运用时便会非常容易伤到自己。 ...原来,宝剑不过是平日里的摆设,桓崇真正的武器其实是这柄矛?! 一时之间,王恬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曾轻蔑地以为,桓崇不过是那个和他比过骑射,最终侥幸胜了的军汉而已。所以他这次的主动请缨,虽有为王家利益的考量,却也不乏他自己内心深处的不服。 ...他是琅琊王家的二郎,是王家下一任的家主,他如何能屈居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军汉之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