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微妙的羞恼。 他径直戳开俞问的消息栏,打字:来救驾 -一条梦想当海王的鱼:哟,不找您的薛贵妃啦? 童淮脑仁疼,一提薛庭就更疼。 他一按语音,嗓音沙哑得不行,没好气地开口:“朕把他贬出宫了——我快凉了!还不来救我狗命!” 俞问本来悠哉悠哉地准备去家里的滑雪场看看,听到语音,赶紧让家里的司机开车赶过去,把金尊玉贵的小皇帝带去私人医院看病挂水。 量了下体温,又检查了下身体,童淮被安排进病房休息挂水。 童淮生病都是来这家私人医院,护士小姐姐也认识他,印象还颇深——毕竟童淮是个扎一针都要嚎十分钟的主儿。 她小心翼翼地给童淮扎好针,难得没听他哎哟叫唤,瞥了眼满脸纠结的俞问,极有眼色地主动离开。 没有外人在场,俞问憋了半天,终于得以阴阳怪气地开口:“跟薛庭吵架了?平时那么黏糊他,今天生病了,居然能想起我这个打入冷宫的俞贵人……” “我哪有很黏糊他!”童淮又受刺激了,立刻吼回去。 俞问报之以更大声的吼:“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你就是很黏他!” 童淮:“……” 感冒了吼不过,他委屈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吸吸鼻子:“那我现在不黏了。” 俞问:“咋了?” 童淮立刻闭紧了嘴。 从小学到现在,他有什么烦恼都会跟俞问说。 可是他现在却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换成俞问抽风给他告白他都不会这么茫然。 ……那可是薛庭啊。 见童淮眼神飘忽起来,俞问狐疑地摸摸他的额头:“脑子烧坏了?” 童淮阴森森地露出一口小白牙,意思是他吼不过,但可以直接上嘴咬。 俞问摇摇头,给他掖好被子,准备去客厅打个电话问问薛庭。 这小孩儿看起来像是被人用糖罐子砸倒了,晕晕乎乎的不在状态。 到底怎么回事? 童淮的脑袋昏沉,眼皮也酸涩得厉害,乏得下一秒就能睡过去,却跟装了个有关薛庭的脑电波小雷达似的,立刻又窜起来,警惕地盯着俞问:“不许告诉薛庭我生病的事,禁止通敌叛国!” 嘿,前几天还好得穿一件校服,人跑完三千米脑袋都搁你肩上,今儿就成敌国了? 俞问把他摁回去:“行行行,睡你的吧,我给你爸说总……” 童淮哑着嗓子嘶吼:“也不许告诉老童!” 俞问没辙了,翻了个白眼,干脆搬张凳子坐下:“我谁都不说,成了吧。” 童淮的精神劲又没了,虚弱地躺下来,嗯唔一声,满心担忧。 万一老童和俞问知道薛庭对他心怀不轨,会不会把薛庭搞转学啊? 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周六昏沉地过去,周日童淮好转了点,只是仍发着烧,体虚无力。 医生开了张证明,建议请假。 不用去学校,往日童淮早乐开花了,现在却有些迟疑。 薛庭不知道他生病了,他要是请假不去,薛庭肯定会以为他在躲他吧。 可是去了学校,要怎么面对薛庭? 他不想换同桌,也不想让薛庭和其他人坐。 他想和以前一样,跟薛庭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 辗转反侧到傍晚,童淮咬咬牙,愣是不听俞问的劝出了院,回老屋拎起书包,然后又发现一件很倒霉的事。 ……最近上课的书和常穿衣服都搁薛庭那屋里呢。 但是不能怂。 男子汉要勇于面对。 童淮背着个空书包,还是去了学校。 俞问拗不过童淮,生着闷气,把他送到三班门前,拍了把他的后脑勺,转身从后门回了自己班。 隔着道教室门,童淮又踯躅不前了。 那晚他拔腿就跑,把薛庭晾在原地,不知道薛庭是个什么心情。 换作他,可能会气死。 他又不敢面对薛庭生气的样子。 ……去他爷爷的男子汉! 童淮打退堂鼓了,折身准备溜回靠山别墅那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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