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的子弟,需担心什么?难不成,你还担心自己比不过一个商人?” 梅佑康便笑:“但看我看姑奶奶很是喜欢他……” 梅佑均扯了扯衣袖,戏谑道:“喜欢和孙女婿是两码事,姑奶奶只要不糊涂,便知晓其中诧异。更何况,京中还有个国公爷在,这钱誉得多大的本事?” 梅佑康似是也被他说动。 恰逢乌篷船快要靠近,梅佑均道:“你不去接,我便去了。” 梅佑康笑笑,一同上前。 乌篷船靠上登船处,船夫和小厮扶稳船只。 “苏墨。”梅佑均和梅佑康来接。 见白苏墨起身,钱誉扶她,梅佑均和梅佑康眼中略有惊异,才见白苏墨左脚踝是扭到。两人关切,白苏墨却道让宝澶上上药酒便好。 钱誉在乌篷船上,本就不稳。 梅佑均牵了白苏墨上游船。 钱誉正欲随后上传,却见梅佑康往左一步,似是不经意般,正正好好挡在他和白苏墨之间,钱誉心底笑了笑,并未多言。 梅佑均问:“怎么没见晋元和七弟?” 他本在一侧扶着白苏墨上台阶,白苏墨应道:“他们二人非要比谁先爬到山顶,我走不动了,便同钱誉一道先下山了。” 言罢,正好回眸看向钱誉。 视线正好被梅佑康隔开,又见梅佑康似是在同钱誉一道说话,便又回眸。 “小心。”她应是没主意这层阶梯比早前的更高些,梅佑均眼尖,早前便是一手扶她,眼下,便趁着这势头,一手揽住她。 白苏墨下意识,却未避开。 钱誉轻瞥一眼,隔着梅佑康,朝白苏墨道:“小心脚。” 也无多的语气,仿佛自然天成。 白苏墨也自然而然应道:“知晓了。” 仿佛再平常不过。 但就是这再平常不过,却比梅佑均的刻意伸手来得礼貌,白苏墨也借机脱身。 梅佑均轻瞥一眼他。 钱誉移目。 上了甲板,梅佑均同白苏墨在前,白苏墨本就走不大利索,梅佑均一路扶着她。 “钱兄。”梅佑康却唤住他。 梅佑康行得慢,钱誉只得驻足看他,心知肚明是不想让他上前同白苏墨一道。 钱誉笑笑,等他。 梅佑康果真缓缓拂了拂衣袖上的水渍,这才上前:“钱兄回回都能与苏墨一处,委实令人艳羡。” 钱誉看他。 梅佑康果真继续:“白苏墨是国公爷的孙女,又生得姿色过人,听说京中王孙贵族家的子弟将国公府的门槛都踏破了,也未求娶到,都说国公爷眼光太高,这国中能入国公爷眼的人可谓凤毛麟角,枉费心思的人更是多了去了,钱兄你说可是?” 钱誉也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觉并无不妥之处。” 梅佑康也笑:“钱兄说的是,原本也并无不妥,只是钱兄是燕韩人士,怕是不清楚这白苏墨的家世。白苏墨这样的世家贵女,放在京中都是娇贵的,她的婚事且不说要国公爷首肯,便是连太后也要亲自过问的。” 见钱誉脸色略沉下来,梅佑康又笑:“宁国公府不仅是世家贵族,更是一门功勋,国公爷唯一的儿子也战死沙场,如今就剩了白苏墨这么一个孙女,国公爷要寻也是寻个能托付终身之人,若不是姑奶奶的关系,怕是连我们梅家这样的簪缨世家也入不得国公爷的眼。这白苏墨日后的夫婿不仅要有显赫家世,还需是人中龙凤,钱兄,你说可是?” 梅佑康一吐为快,心中不免爽利,看向钱誉自然居高临下。 本以为钱誉定要失了分寸,却见钱誉淡然笑笑:“佑康兄说的是。” 梅佑康勉强扯了一丝笑意,心中却倒他是死鸭子嘴硬,遂又想起梅佑均先前的一袭话,又想何必同一个商人在此逞口舌之争? 他是二房的客人,又不是长房的,他已算给钱誉颜面。 钱誉又道:“佑康兄,我想去三层看看,可要一道?” 梅佑康笑了笑:“不打扰钱兄雅兴。” 钱誉握了握折扇,礼貌拱手。 梅佑康也面上笑了笑,等入了船舱才似是忽得反应过来,先前钱誉哪里是真要邀他去三层看风景,分明是知晓他心高气傲,才特意如此,让他自己离开。 梅佑康自嘲,他竟是被一个商人给摆了一道。 …… 再说梅佑均同白苏墨绕过甲板,到下船舱的阶梯处。 宝澶迎上,见白苏墨这幅模样,“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苏墨笑:“扭到脚罢了,快扶我去上些药酒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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