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心走过长廊,怕吵到其他病房的病人,话语声缓缓渡到身后赵怀律的耳朵里。 “他没什么事,就是肩膀被撞到,要卧床几个月,没有昏迷,也没有要成植物人,医院的人怎么会乱说这些?” “这还不简单。”赵怀律想对江封幼稚的把戏翻白眼,“我晚上跟他吵架,他故意吓我。” 的确是这样。 护士打电话的时候,江封就在边上给她使眼色,一句一词都是他亲自教的。 柳念念没有吭声。 又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来,神情镇定又凝重,望着赵怀律不吱声,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她毫无征兆地弯下腰,停住,呈现一个后脑勺给他。 “对不起怀律哥,他说的话太过分了。” 这玩的又是哪一套? 赵怀律不解,板直地站着会儿,突然失笑出声,扶着柳念念的肩膀让她站起来,“那也是他说的话,要道歉也是他,你道什么歉,还这么郑重其事的。” “你知道的,他那个人不会对人服软,所以,” “所以也不该你道歉。” 是非黑白赵怀律分的很清楚。 何况他们都这么熟了。 架都打过,哪里还在乎吵架。 走廊幽深,冷色的光线从头顶降落,照在柳念念满含歉意的小脸上,赵怀律看着,似笑非笑,却神色深刻,“江封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的福。” “别这么说。”柳念念不喜欢别人将她抬的太高,也不喜欢将江封压的太低,“江封哥对我来说是很好的存在。” “是是是,全天下男人他最好。” “怀律哥!” 她就是这么不经逗。 赵怀律拍了拍她的脑袋,“行了,带路,我要去找他算账,大半夜把我叫醒,不然我现在还在温柔乡里呢。” 他说的温柔乡是谁,柳念念很清楚,却不好再去对闻烟指指点点。 整条走廊的病房都关了灯。 只有江封那间房还没休息。 门缝下留着一条光。 赵怀律伸开手臂拦住路,用气声劝着柳念念,“念念,你在外面等会,我有话单独跟他说,说完就走。” “我进去不会打扰你们的。” 她实在害怕他们又吵起来。 毕竟江封那个臭脾气,谁都管不住。 就连她亲自去劝,他都只会转移话题。 赵怀律一只手压在门把手上,食指抵在唇中间,“我去去马上就出来,绝对不会跟他吵架,我懒得跟一条疯狗吵。” 没有再多考虑。 柳念念无奈,只能让步。 房内乍现的光明刺眼。 赵怀律下意识用手遮在眼皮上,耳朵听到了些动静,仔细看去,是江封在床上翻了个身,他伤到了肩膀和脖子,翻身是困难的动作。 终于翻了过去,他又用被子将脑袋掩住,不去理会赵怀律。 从小就认识,从小就看不对眼,却还是一路相处到了现在,倒有了别样的情谊。 赵怀律倒了杯水,没好气地往江封头顶递,“喝杯水吧。” 江封不耐烦着声,“念念呢,我要我的念念。”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