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 城里能不出门的都躲在家里避雪,有时开个窗,冷风呼呼的沿着窗户迫不及待缝撕裂进来,寒冷刺骨。 快到年关。 街上虽冷,该张罗起来的地方却一个没落,就连物业也上门来送温暖。 只是一向不见江封家里有其他人,这次来,却多了个女人,睡眼朦胧的,一只脚穿着男士拖鞋,一只脚是自己的,两人显然已经发展同居的地步。 她意识模糊地接过新年礼盒,关上门,转身撞进一个温暖胸膛。 江封把外衣披在柳念念肩上,收揽着她的腰,将人搂进怀里。 她小小的一只,被包的很严实。 “快过年了,咱们得回去了。” 江封诱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能感受到柳念念往他怀里缩了缩,很不愿意出去,房间里并不冷,她这么捂了一会儿,额头上已经浮起汗。 “不想回去吗?” “不想。” 她很直白。 连原因都没有说, 可是不说,江封也应该明白。 他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也永远学不会不骄不躁的那一套,只是一根筋的认为,他们该光明正大的回去,“不用怕,叔叔要是又要打人,就让他打我。” 那日被打手板的痛像是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了。 每每想起,柳念念都忍不住缩紧手心。 江封将手指轻轻穿过她的指缝,扣住她的手放到腰际,“又想起来了?” “疼呀。”柳念念吸了吸气,很自然的抽着鼻息。 她当初离开家。 实则是没打算回去的。 毕竟是家里放弃她了,不是她不愿意回去。 “我跟叔叔说过了,你跟赵怀律离婚的事不怨你,是我非缠着你,他也打过我解了气,你消失那段时间,他急的头发都白了。” 印象中江封一直是蛮横无畏的性子,这样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是第一次。 “我爸爸什么时候打你了?” 记忆里并没有这档子事。 江封也没有往深了解释,只是说:“刚巧过年,赵怀律跟咱们一起回去,他也能帮你澄清不是,反正你们就把错推到我身上就行了,一个人挨骂也好过几个人一起遭殃。” “那怎么行?” 柳念念将头抬起来,眼瞳湿漉漉的,格外无辜。 江封捏了捏她的脸,“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你挨打吗?” “挨打就挨打。”她格外坚定,“做错了事挨罚是应该的,但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 “嗯。” 她茫然地眨眼,又听见江封说:“你细皮嫩肉的,我可舍不得你挨打,实在不行,我们就坑赵怀律,让他挨打。” “那怎么行!?” “相信我,总有法子的。” 柳家说到底只有柳念念一个独生女。 当初无奈安排她出国,不过是不想让她留在陵洲,那些流言蜚语一旦传开,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她心存善意,别人对她却从来不曾报以善意。 在她走后的一段时间,流言蜚语才因为女主角的消失而淡化下去。 有些话,连赵怀律都听不下去。 他才会尽快离开陵洲,回京都工作。 好在小半年过去,那些事,早已不是别人挂在嘴边侃侃而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