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 顾也送关山月过来,脸色难堪。 闻烟从病房出来截住他们,一把将关山月拽到身后,和声和气的,说的却是厉害的话,“这次的事我替小月给你们赔礼道歉。” 只是一两眼。 顾也没认出闻烟,只当她是关山月的朋友。 刚才赵怀律找到他们。 已经大吵了一架,现在他没有力气再说话,飘飘然地瞥了关山月一眼。 似警告。 似威胁。 只一眼,让关山月浑身彻骨的冰凉。 一句解释的话卡在嗓子眼。 正要说,手腕被狠狠掐了一把,顾也也已经转身。 留了个冷漠的背影。 知道绮岁被关山月推倒的那一刻,顾也愧疚的没命,恨不得跪下给绮岁赔罪。 好在那个孩子没事。 不然他难辞其咎。 挨个走进绮岁病房道歉,聊天,是很耗她心力的一件事。 顾也在门外便停下了。 他实在没有脸去见绮岁。 当天午间。 赵怀律到陵洲不久,顾也悄无声息的跟着过去,他瞒过了众多眼线,没让任何人得到消息,偷偷去最高检内部约见梁涉川。 这段时间最高检成立了小组专门调查梁涉川的案子。 从关山月递上去的举报信内容查起。 抽丝剥茧。 很快就能得找到不少蛛丝马迹。 但这些都没有透露给外界,一切都是内部在悄悄进行。 这里会面的地方并没有看守所的阴暗潮湿。 相反,场地广阔,严密的窗帘遮挡住所有光隙,一两盏顶灯的光源从高处洒下,虽不够明亮,但也能让彼此看清对方的表情了。 灯光一照。 顾也脸上的怯弱惶恐便藏不住的暴露出来。 他垂头丧气的,甚至不敢在昏暗的环境里直视梁涉川的眼睛。 沉默僵持了很久。 眼看会面的时间就快到了。 梁涉川一把沙哑暗沉的嗓子酝酿了番,艰涩道:“绮岁还好吗?” 顾也正要聊这个。 闻声。 他茫茫然抬起头,脸廓一半埋在黑暗里,一半在顶灯的光明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涉川,瘪着嘴的样子欲哭无泪的。 好像被关起来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问你呢。”梁涉川在桌下用脚尖踢了踢他,“绮岁怎么样?” 或者说。 她有没有伤心。 有没有难过。 孩子又怎么样了? 算算时间。 快半个月了。 他被带走时,绮岁孕吐的症状才稍有好转,现在还吃不下东西吗? 有很多话想问。 可坐在面前的人是顾也,那些细腻蓬勃的心思,梁涉川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嗓子顿时不知怎地竟哽了起来,音色有些不易察觉的轻颤,“孩子呢,也还好吗?” 顾也回答不上,却红了眼睛。 他面如死灰的神情让梁涉川心生恐惧。 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绮岁和孩子,他们两个但凡有一个出一点事,他生的希望恐怕也会被抹灭干净。 冰冷的气氛降临。 梁涉川声线也咬的冷冰冰的,“说话。” “师哥。”顾也性子一向软弱好欺,从小就是,但却鲜少掉眼泪,他颓败,沮丧,难过,都是生在骨根里的脾性,梁涉川都能接受,可只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