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了,眼神也乱了,似真似假的看着顾也的脖子,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上去,“你脖子红了。” 他无言以对。 正要拨开她的手。 她又痴痴地看着他的脸,“脸也红了。” 仿佛一下被戳到最心虚的地方。 下意识的。 顾也放开关山月的胳膊,她没了支撑,双腿发软,“砰”的倒了下去。 洗手间的地板光滑瓷凉,人摔下去几乎连骨头都要震两震,更何况是她那么小又脆弱的身板。 摔的顾也心都抖了抖,忙弯腰下去抱她。 却被她狠狠推开。 在推搡时,她头发乱了,如今有几缕轻软的撩在面上,将醉态给掩盖的若隐若现,又纯又乖的小脸正含着怒气瞪向顾也,她声音委屈着问,“你是不是又听了绮岁的话,想跟我分手?” 顾也些微慌张,掌心微微泛红,短发下的耳廓也是红的,都是被她撩拨所致,哑声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关山月坐在地上,可怜地抱着膝盖,眼眶内徘徊着泪水,“你每次去见了她,回来都会跟我提分手,第一次就是。” 那时他对她的确没有什么感情。 分手也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可现在不同了。 顾也紧紧嗓,“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关山月仍然不信,换了柔顺温和的声音,“那我刚才亲你,你为什么要躲开?” 灯光些微的落下。 一瞬间。 都聚集在了她头顶一个漂亮的白色小旋上,映的发丝也罩着一圈光,她穿着白裙子,肩头的皮肤更白,锁骨的线条描绘至下,像绸缎般光洁。 顾也嗓喉发热,没有思考太久,他缓了口气,充满怜爱地轻轻啄了下关山月烧红的脸颊,以表安慰。 要离开时却被她扯住了领带,反客为主。 她还没来得及贴上来。 刚喝下去的那口酒后劲突然反上喉咙,呛的她连连咳嗽,咳完,她恍惚失神,眼睛里有一汪水光,慢悠悠道:“你答应我,不要听绮岁的话。” 理智出了窍。 顾也才是醉的那个人,他茫然地点头,茫然地按照关山月的话做了。 些许月色从漆黑的夜空中洒下。 洒向每家每户的窗台。 纱窗飘着,被风微微漾起,漾起了悠扬的弧度,从地板上轻扫而过,平潮公馆的二楼还有窗户没关。 冷风吹的绮岁皮肤冰冷。 鼻尖一酸。 她忽然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这才察觉到冷。 晃了晃脑袋,绮岁从地毯上站起来去关窗,刚将窗户合上,风进不来,房间内倒显得有些沉闷了。 还没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手机便在梳妆台上震动了下。 有人发消息过来。 她揉揉酸痛的眼,本以为是明天工作上的事,打开看,才看到是顾也的信息。 他字字句句没有犹豫,彰显着坚定。 总之就是将他和关山月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并且还附上几个字——我们不会分开。 这种事情何必要告诉她? 顾也是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 绮岁冷笑着,习惯性地回复——去死吧。 那三个字成了日后,她此生最后悔发出的信息。 几天间。 在电视台,绮岁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关山月在的地方,对她有敌意的事情也弄的人尽皆知。 倒是关山月,仍然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 走到哪里仍不改一贯嬉笑散漫的态度,像是在故意做给绮岁看。 不仅如此。 顾也的车每天都会停在楼下接她。 有时绮岁从他的车旁路过,他想打招呼,车窗降了下来,绮岁却已经走远了,全然将他当做了陌生人。 他们越是疏离。 关山月越是得意。 午饭时间。 关山月撑着遮阳伞站在楼下。 骄阳刺眼,金黄色的光晕硕大,就悬在头顶,热的她连连喘气,白皙的脸庞烧的一片又一片的红斑。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绮岁踩着平底鞋从楼里出来。 楼内冷气充足,倒是外面,被炙烤的像暖炉,她穿着白蓝拼色的平肩衬衫,肩头圆润,骨骼线最为漂亮,走在人群里是最晃眼的那个。 哪怕关山月眼睛被阳光刺的酸了。 她也能一眼将绮岁认出来,扯了扯干哑的嗓子,喊道:“绮岁!” 绮岁听到了。 她走下台阶,脚步连顿都没有顿一下。 这样的反应关山月早有预料,她忙跟上去,脚步黏着她的脚步走,喋喋不休道:“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我想你应该有话跟我说。” 绮岁像是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