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大楼内设有地下停车场。 一般只有内部车辆才能进入。 面积广阔,车辆众多。 在下班时间不断有人乘电梯下来。 七点。 楼内正是忙的时候。 这个时间绮岁没有工作,她偷闲跑下楼,边跑边将风衣套上。 地下停车场阴冷潮湿,阴风吹来连骨头缝都是凉的。 绮岁慢步寻找车辆,这些车大都大同小异,有些是新闻台主持人的车,低调简约,做她们这行的,都不会太招摇。 绕了两圈。 后方一台银灰色车辆打了下双闪,像是提醒。 绮岁循着灯光回头,没看清驾驶室里的人,却能清晰感觉到那是谁。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坐进车里。 一旁抻过一只修长的手,骨节发白,“喝点水。” 绮岁接过那瓶矿泉水,扭开瓶盖仰头灌了两口,嘴唇湿润,有点点的殷红,是自然又好看的颜色,“没有耽误你的时间吧?” “不会。”许久没见面,谢顷河音调温柔许多,面容也成熟清俊了些,真人可要比电视新闻中好看的多,“难得你有事找我。” 这件事拜托谢顷河是很唐突的。 可绮岁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斟字酌句,提起林款款的名字,“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当初林款款被你叔叔找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曾经激起了两家的仇恨。 也一手摧毁了谢家的平静。 谢顷河一生平坦顺利,念书的时候成绩优异,工作的时候更是平步青云,唯独这件事,是他的污点,他不想提,虽然勉为其难,可还是轻声问了,“怎么突然说这个,是出什么事了吗?” 绮岁轻轻摇头,瞳孔不自觉染上一层雾气,“我就是想知道,款款后来出了什么事?你一定清楚的,对吗?” 她和谢顷河太久没见面,彼此却并不生疏。 凝视对方的时候,温和的感情便呼之欲出。 谢顷河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躲闪,心虚的时候也会,“我要说我不知道该多假啊,毕竟那个人是我的亲叔叔,每天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我说不出口。” “他当初是怎么找到款款的?” 提到这里。 谢顷河的眸光几乎没有地方放。 停车场偌大,广阔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狭小的车厢成了他们的庇护所,氛围晦涩,装着两颗渐渐冰凉下去的心。 “岁岁,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绮岁心尖颤抖,嗓子也颤,“为什么这样说?” “算了。”谢顷河低头苦笑,他手中也拿着一瓶矿泉水,兀自扭开喝了一口,喉咙被润过了,可还是发了不出太清楚的声音,“你现在跟他在一起,过的好,这就足够了,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你何必查清楚,让自己难受。” “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 “可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 “那是后话。” “你知道了他在这件事上出过力,你气他,恼他,大吵一架,让他赔礼道歉?”这么想太幼稚,仿佛不成熟的小女孩在闹事情,谢顷河希望绮岁能保持理智,“又何必闹这么一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