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了。 分明能拥有自己的人生,偏偏要一脚踏进沼泽中。 绮岁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说出去?” 那捧花被整理好。 关山月自信满满的站起来。 肆意生长的年轻光华在她的脸庞绽放,她笃定万分道:“你不会的,我就是要拉你跟我一起走正确的路。” 正确的路是什么? 她至今找不到。 看着梁珏山的遗照,眉眼和梁涉川重叠在一起,不违和,他们的确很像,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在墓前又站了会儿。 绮岁抬步下台阶时每一步都炙热灼烫,台阶上铺满了金光,缓缓镀在身上,没走两步,她便做出了决定。 站在台阶上。 她从口袋拿出手机,在寻找梁涉川电话的过程中,一旁有人侧着身子走过,像是个身形孱弱的女人。 这会儿春天还没走,温度每天都在升高,人人换上了单薄的衣服,这个人却穿着厚重的帽衫,脸被棒球帽和衣服连带的帽子遮住,整张脸暴露在外的只有眼睛。 绮岁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 看着着装怪异的女人擦肩而过走下台阶两步。 她有着动物一般灵敏的直觉,那个人,她很熟悉,是无形的熟悉,身体不受趋势的跟了上去。 步伐越来越快。 似乎是听到了台阶上高跟鞋的声音,前面穿着帽衫的女人不敢回头,起初只是加快脚步,到后面干脆跑了起来,几乎是没命的往前跑。 热烈的空气搅动在她们中间。 她越是要跑。 绮岁追的越紧,心跳剧烈的快要刺出胸腔,眼见就要追出了墓园,她忍不住哑声呵斥:“等等!站住!”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她大可不必这么逃。 既然逃了,那一定就是认识的人。 这一套逻辑在绮岁脑中尚不清晰,她穿着高跟鞋,跑不过前面穿平底鞋的女人,又是在石阶上,没跑多久便很是吃力,路遇一个坑洼,鞋底猛地陷进去,没能拔出来,身子却还在往前跑。 “噗通”一下。 地上的灰尘漾了漾。 绮岁单膝撞到了地上,鞋跟摔掉,膝盖磨破了很深的一道口子,灰土和磨破的皮屑黏在血丝中,在白皙的膝盖上很是惊悚,痛的整条腿麻木,再跑不了半步。 她小脸煞白,再抬起头,那个女人早已没了踪影。 顶着伤站完了下午的班,又在斐姐眼前糊弄过去。 夜深了。 绮岁将门上锁。 伤口白天清洗过,却没有上任何药,竟然泡的有些微微发白,她小心涂了药,坐在床头回想那个逃跑的女人,没有看见脸,光凭感觉是猜不对的。 房间的寂静被推门声破坏。 这个时间会过来的只有梁涉川。 急忙将药品藏起来,绮岁尽量走的平稳,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没有受伤的样子。 开了门。 梁涉川目光很冷淡,有些不明所以的,“锁门做什么?” “没,刚刚在换衣服,怕斐姐进来了。”绮岁顺势挽住他的手,拖鞋在地上抬起放下,总算走到了房内,如释重负一般做到床沿边上,乖顺熟稔的替梁涉川拆领带,“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他没吭声。 睫尖是垂着的,只因看到了绮岁裙摆下,膝盖那块因为跌倒而造成的伤。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