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手背上,烫红一小片。 梁涉川目光紧缩。 将这些事全部抛诸到了脑后,手机放到一旁,一把将绮岁的手拉过来,“就不能小心一点?” 手背是嫩白的底色,热水洒到的地方迅速红肿,不算严重,却实实在在砸中了梁涉川的心,他面色郁郁,不悦极了。 “你关心这件事,不用藏着掖着,就算你想她死,我都不意外。” 分明是劝慰的话,他说出来却带着训斥小孩子的意味。 心中酸涩,这酸涩往上反,反到绮岁鼻尖,她仰起面,涣散的眼睛和泛红的鼻头已经让梁涉川心疼。 距离太近。 他能看到绮岁鼻尖那粒小巧的痣,压低面部,轻啄了一下,“我就说了一句,怎么就委屈起来了?” “我就是想让她死。”绮岁不掩饰自己汹汹的恨意,她扒开梁涉川的手,“你根本不知道,我流产的那个早晨,她来找我,跟我说的话有多难听,我不是大善人,能不恨她吗?” 这些是梁涉川不知道的事情。 他顿住面色,有些迟疑,“她说了什么?” “不重要了。”绮岁从他怀中闪出去,热水放在台面上忘了拿,嗓子干涩,快步回到了卧室,关了门,顺便将门锁了起来。 刚才那几滴泪是给梁涉川的重击。 让他知道,她因为他都受过什么委屈,而现在有机会给她报仇,一定要不遗余力。 陵洲传来的信息梁涉川迟迟没有看。 绮岁进了房。 身边没有了那个柔媚巧笑的女人,一切都变得复杂棘手,梁涉川没想到那天清晨还发生过这么多事情,绮岁所遭受的痛远比他想象的深。 靠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冷静了许久。 那杯放置的水冰凉了。 梁涉川拿出来一饮而尽,喉呛连着胃都冷了,将手机按亮,他堪堪扫了眼屏幕,江封发来的信息就在上面,很简单的几个字,没有废话:判了六个月。 六个月。 这么短的时间,连绮岁一半的痛都抵不上。 厨房死寂。 死寂过后,突然传来一声玻璃杯打碎的巨响。 一下砸进绮岁冻结的思绪中,她坐在房间中,身子轻轻一颤,心一点点沉下去,知道了判定结果一定是不如人意的。 还没想好要怎么出去面对梁涉川。 手机接到信息。 是蒋沅发来的,绮岁随意扫了眼,回复道:“他不知道,就算传出来了,他也不会相信。” 是啊。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 从江且愿割腕装可怜那天开始,报复她的计划便在绮岁脑中形成,一切的一切,等的就是个去陵洲的借口。 订婚宴,是天赐良机。 思绪正混乱时,房门被轻轻敲响,绮岁迅速将蒋沅发来的信息删除干净,镜子中的人,双眸泛着莹莹亮色,眼圈晕着红,水嫩的脸庞上布着模糊的泪痕,是刚才留下的。 无论怎么看,都让人心疼。 开了门。 绮岁不言不语的凝视着梁涉川,他神色愈发冷下去,压住心头的痛,“六个月,她被判了六个月。” 窗子敞着。 灰蒙蒙的光落在绮岁背后,她涩涩苦笑,别过脸,“料到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