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似的苍白小脸,“不喜欢?” “不好喝。”绮岁喝到一半便放下了,“能不喝吗?” 她忐忑的如临大敌。 怕苦怕疼的毛病是绮岁从小就养出来的,顾也常常嘲笑她,喝药像上断头台,还没病死,就给活活苦死了。 梁涉川也舍不得看她难受。 “不爱喝就不喝。”他低头一看,半个杯子都空了。 绮岁的小心翼翼深入骨髓,都是那三年养出来的,怕一个举动惹梁涉川不满,所以忍着苦,喝了半杯。 今天她带了妆。 眼皮上有很轻淡的大地色眼影,睫毛上了睫毛膏,卷翘纤长,连眼珠子都比往常澄澈有神。 梁涉川拍拍绮岁的白皙脸蛋,亲吻她的鼻尖,“别喝了,睡吧。” 在洗手间时,绮岁偶尔望向镜子,被自己脸色的惨白吓到,气色也差,小腹的阵痛随着次数加剧,却还不足被重视。 她忍着不适睡下。 因腹部的痛感,那一觉并不安稳,辗转反侧了许久,困倦袭来时,却恍惚发觉身旁的位置灌进一阵冷风。 被角迅速被掖紧,裹住她的肩膀。 绮岁睁不开眼睛,窗帘密不透风,裹住了阳台外的风景,她一觉睡的大汗淋漓,手沉重的抬起,放在身旁的枕面上,却未碰到梁涉川。 吧台亮着一盏暖色调的灯。 温暖的颜色描绘着梁涉川的脸部棱角,将他气度中的冷峻温凉赶走不少。 他的情绪波动也比平日要强烈许多,喉结一阵阵的凸起滚动,幅度较大,压低嗓子冲着电话里说:“你想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不觉得自己蠢吗?” “是蠢。”那端的女声透着濒死的无谓,“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晦暗的环境中,梁涉川不为所动,捏着手机,骨节颤抖,“我可以把你送出国。” “我陪你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换来这样的下场?” “你白天提的要求,我不可能同意。” “为了绮岁?” 温和的语气突然爆发了。 因为梁涉川的默认。 宋温煦哑声,嗓音从话筒里传来,几乎快被撕破,“那好,既然这样,与其被当成礼物送出去,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叮叮当当。 很沉闷的声音。 仿佛是药丸落到了杯子里。 梁涉川再自傲,再冷漠,也不能对宋温煦的性命坐视不管,“除了这个要求,你提别的,我都答应。” 宋温煦已经崩溃,痴傻般的数着从药瓶里倒出来的安眠药,“叔叔说的没错,你比他还狠。” 这就是她的遗言了。 梁涉川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有话卡在舌尖没说出去,电话挂断的忙音声掐住他最后一丝理智。 夜很深了。 卧室里的灯始终未点亮。 绮岁这一觉仿佛渡劫似的艰难,不知是几点钟,她听到了梁涉川走路的声音,他穿衣,拿上车钥匙,匆忙的连隐形眼镜都来不及戴。 腹部宛如被塞进了一个火球,灼伤了绮岁的四肢百骸。 她痛不欲生,张张嘴,却是哑的,无法叫住梁涉川,只能任由腿侧蔓延的湿漉四溢开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