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自己是在趁人之危。 用指腹擦掉唇角残留的湿润,梁涉川故意揶揄道:“明明一点都不苦,每天就爱装模作样。” 绮岁横气的很,“不苦你怎么不喝?” “我又没病。” 话刚说完,绮岁的脚伸长了,直接踹在梁涉川膝盖上。 他哪时候这样纵容过一个女人。 可现在的绮岁真是柔软极了,让他舍不得责备,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 她像一捧暖洋洋的春水,淌到哪里都又香又热。 就算药苦,她还是会习惯性地舔舔唇边,每每舔完又会被苦到,苦的小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偏偏这样还不准梁涉川嘲笑,非要冲他拱拱鼻子,神气的要命。 如果绮岁能永远这样,让他把心掏出来都可以。 梁涉川端着杯子下楼。 放在绮岁身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江且愿。 梁涉川回来已经一周,回来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 趁他下楼的功夫。 绮岁接起电话,藏起了对待梁涉川时的温软嗓音,一板一眼道:“小姑姑,他在忙,你有什么事过会儿再打来吧。” “又是你?”江且愿架着胳膊肘,站在阳台吹冷风,语气一贯的不客气,“我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我每次给他打电话都能让你接到。” “我的手机弄丢了,他把他的给我玩。” 这话说来轻巧。 梁涉川这种人,手机里藏的秘密恐怕比心里藏的都多。 肯给绮岁,说明付诸了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她只用一个“玩”字给轻巧概括了去。 江且愿气急败坏,手握成拳头砸在护栏上,“那我让你放他赶快回来,你怎么到现在还缠着他?” “我们已经要结婚了,怎么能说是缠?” “你这个女人!” 绮岁将双脚缓缓放到床沿上。 房间里是暖的,可她没忘记取暖设备坏掉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求江且愿的,而她又是怎么做的。 想着想着,语气都冷冽了许多,“小姑姑,如果几天前你让他把维修工人的电话给我,说不定现在也就用不着他亲自跑一趟了,而且不是我逼他回来的,是他自己上赶着跑回来的。” “绮岁,我真给你脸了是吧?”江且愿还没受过这种气,胸口气的都疼,“你等着,我过去了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她的狠话在绮岁听来没有半点威慑力。 楼下的脚步声拉近了。 绮岁连忙挂断电话,顺便将通话记录删除。 梁涉川刚进来便瞧见绮岁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瘪着嘴唇,可怜兮兮道:“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时间了?” “怎么突然这样说?” “没什么。” 窸窣地衣料摩擦声落下。 绮岁三两下钻进被子里,连脑袋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莫名的,梁涉川眯眼看着她的后脑勺,圆润挺翘,他上手拍了拍,带着笑意说:“把手机给我。” 一只手蹭的伸出来。 举着他的手机。 梁涉川笑着接过去,在绮岁身边坐下,靠在床头,正要解锁手机。 枕头里却传来绮岁又嗲又娇的声音,“要不你回家去吧。” 梁涉川止住手指间的动作。 他最受不了绮岁扮可怜,碰了碰她细软的头发丝,轻声问:“这不就是我家吗?还回哪儿去?” “刚才你小姑姑来电话了。” “你接了?” “你不喜欢我接你的电话吗?”m.NaNChAng791.CoM